哈哈大笑,片刻笑意收住,淡淡說著:“難得有膽識,那請先生就座。”
“多謝公子!”相士笑吟吟的道謝,隨後坐下,為吳興宗相面。
“不知……,公子貴姓?”仔細相迂面後,相士問著。
“鄙姓吳。”吳興宗說著,今日無事,帶著親兵出來在城內散散心,卻不想遇到相士過來搭訕。
平日才不會有心思相面,今日無事,就看看對方能說些什麼。
卻不料,這相士看了,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又作猶豫再三狀,開口說著:“可否請公子移到那裡講話?”
說著,一指角落處的一個位置,這因著光線昏暗,又無有窗戶,少有人聚集,是個說話的隱蔽之處。
吳興宗本來只是笑談,當成消遣,看見這人作派,這時頓時心中一凜,當下直盯著這人,片刻後才淡淡說:“就依你。”
冷笑一聲,揮退了親兵,起身過去。
第三百十章 相君有龍顏(下)
回去路上,吳興宗神色凝重。
幾個親兵隨在身後,不知道將軍心中所想。
“將軍,可是那人對您說了些?”一個親兵,是同鄉,大膽上前問著。
“不過是些私事。”吳興宗隨口說著。
見將軍沒有說的意思,後面的幾人都閉上了嘴。
這些親兵,跟隨吳興宗幾年了,能夠感受到一些,此時將軍明顯心情凝重。
在中午用餐的時分,街衙巷陌行人不多,吳興宗凝神想了想,看了看距離,發覺自己才走出了一小段路,冷笑一聲,放慢了馬匹。
“龍虎之姿?”在心裡默默的咀嚼著這個詞,吳興宗面無表情。
“……實不相瞞,您的相貌,實是百年難遇的貴人之相……”
“……有龍虎之姿,貴不可言……”
“……雲氣衝出頂來,充於一室,隱見紫氣,前途不可限量……”
這相士說的這些,讓他暗自心驚。
所謂的貴人還罷了,這龍虎之姿,貴不可言……有什麼人能稱的上龍虎之姿,有什麼相能稱得上貴不可言?
公卿之相,都可明言,所謂“此命生成大不同,富貴榮華極品隆”,大可不必避諱,要貴不可言,就是君位了。
難怪相士要將他避開左右,這樣的話讓別人聽到,哪怕只是胡說,也會引來大禍。
可要是真的……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吳興宗手指緊緊的鎖住馬韁繩,韁繩幾乎勒入肉中,眼中出現一抹冰冷。
現在的局面來看,混入袞州細作不在少數,區區一個相士,卻在酒樓偶遇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實是欲蓋彌彰。
假話自然是其心可誅,就算真話,這人留著也是禍端,看了看距離和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吳興宗勒住坐騎,在路上停了下來。
“將軍?”跟在他身旁的親兵見他突然停住,都勒住了坐騎。
這時路上,周圍沒有人,吳興宗微微冷笑,問著:“你們還記得剛才那個人?”
“將軍是說,那個找您說話的相士?”
吳興宗點頭:“就是此人,他的身份實是一個細作,企圖矇騙於我,挑撥離間,你這就回去,將他殺了!”
頓了一頓,獰笑著:“我剛才下樓時,叫了一桌菜,又給了十兩銀子,這就是斷頭飯,現在用的差不多了,你們回去,不必避諱,就公然處決就是。”
“遵命!”親兵應諾著,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殺死個細作,實是微不足道的事。
沙家酒樓。雅座
店老闆在門口,見得了親兵返回,忙迎上來,又有些詫異,說:“客官,您這是?莫非忘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