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將訊息送回到了金陵,要是拖得一段時日,等援軍到來也並非不可能。
不過對於楚軍遲遲沒有動作,李成光卻總覺得不安。
李成光心中不安,在他下首的部將裡,大多數也都是神色不安。
李成光望著外面朦朧的朝色,臉色有些蒼白,說:“楚軍沒有冒進啊,你們有什麼意見?”
如果楚軍仗著兵力和氣勢,斷然冒進,這還有希望,可是現在穩紮穩打,卻立刻使他心裡沉甸甸。
眾將面面相覷,無人說話,話說客觀規律,兵可無懼,官必畏死。
歷史上到達高位的人,幾人能慷慨就死?
並且就算殉死,也要看是誰,要是輔佐的君主英明仁厚,國勢蒸蒸日上,念著舊部情分,哪怕他們在戰場上身死,身後妻兒照樣可享榮光。
就算國勢日薄西山,但是是正統,那殉死,也少不了榮光。
可現在情況卻哪個都不是,而且這段時間看的真切,先前暫且不提,自篡位後,魏越的脾氣已一日火爆過一日,吳地又的確有著不少反對聲音,魏越在殺過幾批人後,已是疑心極重,脾氣暴躁,更喜遷怒,已經連殺了不少部屬。
有幾個還是跟著二十人的老人,這樣的事,無疑使他們心寒,因此一時沒有人說話。
不過總是冷場,也不行,一將思索一會,踏前一步說著:“軍門,敵軍雲集,攻又不攻,走又不走,或只是故弄玄虛,仿效當日奪取荊州之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吧?”
“胡扯,此一時彼一時,難到南方不統,卻打中原不成?”這是什麼意見,李成光呵斥的說著。
這將應著:“是,末將愚昧了。”
退了下去。
見眾將又是冷場,李成光說著:“偽王能有現在勢力,不可小覷……線報說集兵二十萬,我想二十萬未必有,但是十萬總有,到時水師未必能擋得住,有什麼戰略那是皇上考慮的事,我們只要考慮著守城……我郡只有二萬守軍,加徵八千,也只有三萬,三萬人與十萬對敵,還是少了些,不如將城中百姓,每一戶,再選一人出來出征,這些人家中老小都在城中,想必到了戰場,為保家小性命,這些人也定會奮勇殺敵,你們看……這個對策如何?”
李成光神色凝重,緩緩的說著,可他的話一出口,一時間廳內頓時鴉雀無聲。
見無人說話,李成光將目光放到了心腹周雲龍身上:“你如何看?”
“軍門,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周雲龍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楚軍雲集二十萬,都是精銳,城中百姓就是強令上了戰場,可未經訓練,又怎麼能和楚軍二十萬對抗?”
別的部將抬頭看著周雲龍,都沒有想到,周雲龍居將他們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周雲龍話音還沒有落,李成光的臉色就陰沉下來,副將見情況不對,猛的喝的說著:“你胡說什麼?自古以來,為將者,自保城衛地,雖死猶榮,郡內百姓,更無一不是吳朝子民,忠心於天子,守城衛家,本就是他們的責任,外敵入侵,他們不誓死守衛家國苟且偷生,這成什麼話?”
“別忙說,叫他說下去!”李成光心裡已起了殺機,一笑說:“兼聽者明嘛!”
周雲龍,是李成光帳下大將,在軍營裡素以軍紀森嚴,又寬宏大度聞名,很受人愛戴,雖非李成光的嫡系,可因此人早在上一任守將在時就已經在此地為將,因此根基很深,為人又很有人緣,李成光平日裡還是以拉攏為主,今日聽到這話,卻頓時大怒。
在這時說這話,可以算是擾亂軍心了。
不過目前分析,並無大錯,於是往下按了按火,李成光讓他說,心中殺機已經凜然,只要過了線,大可殺之。
周雲龍不是苯人,見情況,卻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