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半城立刻還禮,說著:“大師,一路辛苦了。”
又吩咐緊隨進到後院的管家:“大師到來事,不許聲張,讓幾個知道此事的人都安生些,出了事情誰都脫不得干係!”
“請老爺放心,小的都已安排妥當了,大師的院落就在隔壁,那裡平日少有人去,不會再有人知道此事!”管家連忙說著。
餘半城放下心來,笑容滿面的對面前的客人:“大師,餘某已為您準備了一桌素齋,還請大師賞臉!”
“餘施主客氣了。”身著斗篷的人說著。
隨後被餘半城親自讓進了內間。
裡面準備了一桌子的菜有,餘有青親自幫看來人脫去外面鬥蓬,方才還不能一眼看出身份的客人,此時已是身份再清楚不過了。
一身質地上乘的僧衣,連同戒疤,來人是一個和尚!
這個和尚雙眉灰白,年紀已不小,卻面板光潔,絲毫不顯老態,身材高大,又有著溫和的氣質,讓人一眼望去就易生出好感來。
此時表情淡淡,似乎不是被追殺中,而是和以前一樣,正以禪會友,看不出半點憂懼。
餘半城心中暗暗佩服,果是有修為的大師,不一樣。
話說,餘半城敢庇護欽犯,實是因為他和梵門有著脫離不了的關係,姑且不說家裡世代信梵,他本身崛起,就有著巨大關係。
當年,作為家門三子,分家後只有些小。財,卻有緣結識高僧大德,覺戒大師就是其中之一,在他們指點下,用著“供養集財法”行事,幾十年來,家財百萬貫實是得了不少恩澤這時正是回報的時候了。
桌子不大,菜也不多,可異常精美,單一個炒香菇,就是用了大廚師,覺戒吃的讚不絕口,筷下如雨,笑著:“這幾日餓了,讓施主見笑了。”
看起來無比灑脫,讓人欽佩。
事實上覺戒因他所居廟宇在被官兵圍剿時,他並未在寺,因此僥倖逃得一劫又受到許多信徒的暗暗庇護,不過一路行來,還是數次被人發現行蹤直到逃到南陽郡內,方算是略鬆了一口氣。
這裡距離金陵甚遠,地域遼闊一時間想找到一人,可不是容易之事,所在門派在民間又有著不少根基,因此一路行來,雖有些狼狽,也不算太過艱難。
餘家家主餘半城與他是舊故,因此一到此地,就受到了餘家的庇護,可想到現在局面,這裡依舊不是久留之地。
這樣想著神情卻絲毫不動,只是用著。
餘半城父子作陪,忙說著:“生死之間才見本色大師真是梵子顏色!”
房間內只有這三人,覺戒大師到來的訊息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除餘家父子知道,餘府裡只有管家和幾個心腹知曉內情。
他們這些人都是一根繩上的螞柞,出了事情誰都跑不掉,因此餘半城並不怕他們走漏了訊息。
對於現在的天下局勢,餘半城父子也是很關注,並且有著自己的謀算。
出手庇護覺戒大師,一半是出自交情,一半是出自利益考慮。
餘半城父子只是一地土豪,其實還是頗有些野心,在本地的官府裡面,也是有些人脈,但有道是花無百日好,人無百日紅,要是日後天下被胡人佔了,他們又如何才能保住如今的一族富貴?
雙管齊下,兩方都有著往來,這才是上策。到時不管是哪一方取得天下,皆有他們餘家的一席之地。
而且還能還清了這幾十年來的恩情。
這想法不錯,可做起來頗有風險,餘半城雖說已做好了準備,只待明天,就將這位與著北邊有聯絡的覺戒大師送走,可心裡還是隱隱的有些不安,似乎有些事情要發生一樣。
酒宴吃罷,送了覺戒大師去隔壁院落休息,望著漸沉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