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斯!特木爾!何在?”忽爾博怒吼著。
“殿下!”
兩個大將,催馬上前。
忽爾博也顧不得許多了,立刻給二人下達命令:“你二人各帶千人,堵住缺口!”
“遵命!”二人領命立刻離開。
忽爾博見離開,立刻令著:“洛陽漢軍反水,洛陽已經變成死地,我們不能留在這裡,現在立刻調集各隊,拋下一切重物。”
各千戶凜然應命,有一人就說著:“殿下,罪人營呢?”
罪人營,就是桑松陣亡後逃回的四千人,按照大汗軍法,主帥陣亡,這些逃兵都要十抽一處死,但是這時用人之際,就都貶到罪人營。
忽爾博聽了,冷笑的說著:“罪人營死了主將,還逃回來,不是我們草原勇士,讓他們就地抵抗。”
見手下眾將猶豫,忽爾博怒目喝著:“速去,你們不必多說,快些修整軍隊,讓他們抵抗著,再有遲誤,立刻軍法!”
眾將無奈,只得應命。
不得不說,胡軍是精銳,就算營地被攻打,二萬人還是迅速集合,忽爾博死死看了一眼火光中的大營,握緊了拳。
以他之能,自知道現在這局面,就算有小勝亦改變不了大局,再拖延下去,一旦退路被截,就必成全軍覆滅之局。
因此只看了一眼,就喝令:“撤!”
眼見著營門開啟,大批騎兵黑壓壓的出陣,這時連多餘的馬匹和盔甲都丟了,直奔而出營去。
臨時搭建的觀臺上,左右巍然肅立,樊流海望向戰局,見此情況,不由嘆著:“皇上真是聖鑑燭照。”
轉首對著王遲恭,還有一將說著:“你們兩人率軍前去襲擊,斷其一股,蠶食就是,不可太貪。”
“是!”兩將都列應命,片刻後,號角聲起,二支鐵流彙整合了一股,撲了上去。
對於騎兵的衝擊,只聽一聲號令,胡兵後陣佈陣,反接回去,齊聲拔刀,就算在夜中,這一批雪亮刀光還是耀了眼界。
二支奔流的鐵流,收勢不住,狠狠相撞,但是就在靠近二十步時,只見前排大成騎兵,猛的拔出手統。
“啪啪啪!”
前面身披重甲胡騎,都是最精銳的戰士,不少有著十夫長百夫長的官職,就在這時,只聽噼啪之聲不絕,在火光與煙霧中,大批胡兵就跌了下去,頓時氣絕。
開槍後,丟掉手統,刀光錯閃,立刻兩支軍都有人紛紛跌下馬匹來,只是胡人匆忙攔截,又被手統打碎了鋒芒,這一衝鋒,大部分跌下的是胡兵。
尾隨鐵流奔滾如潮,壓了上去,不得不又一支胡兵停止前進,反身衝鋒,為主將爭得脫離戰場的時間。
忽爾博附在馬背上,賓士向前,眼睜睜看著層層安排斷後阻擊軍隊不斷脫離大隊,嘴唇咬出血來。
這三萬人,都是草原戰爭後百戰精銳,父汗將最精銳的部隊交給自己,每一個都是勇士,現在卻不得不捨棄,當下心割如血。
只怪自己一路戰無不勝,滋生驕戰之心,企圖一舉滅了王弘毅,才有著今日之禍。
自己三萬人,能帶回一半,就算是上天眷顧了。
更可怕的是,這洛陽局面一破,怕是黃河以南,再難有胡人立足之地,而且連鎖反應,只怕翼青兩州都會出問題,又怎麼向父汗交代!
不過只要將主力帶回去,大事還有可為之處,想到這裡,忽爾博握緊了自己的拳。
而在原本胡營中,“轟”的一聲營門崩碎,大批大成軍,和開閘洪水一樣,湧了進去,喊殺著。
伯裡騎在馬匹上,瞪著一片暗紅的視野,身上天小十餘處傷,手中幾乎握不住長刀,見得一批大成軍湧入,格格一笑,鼓起餘力,策馬前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