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父母雙亡 ——”
阿威微微低下頭,神色間閃過一絲落寞,試圖以此博取同情,
“由我來作主,相信你泉下的父母都不會反對的。”
“多謝表姨夫成全。”
阿威只以為任老爺已明白他心意,將婷婷許配給他,當下心花怒放,臉上笑意都快溢位來了,整個人沉浸在喜悅之中,
卻全然不知,他與任老爺顯然沒在一個頻道上,這場誤會,才剛剛拉開帷幕。
任老爺不以為意的笑接道:
“親戚份上,你開到口,表姨夫一定會幫忙的。”
那語氣,平和親切,卻讓阿威的誤會愈發深了一層,而一旁的婷婷,雖覺阿威話語蹊蹺,卻也未多想,依舊紅著臉,站在父親身後,沉浸在自己的小羞澀之中。
阿威坐在任家奢華的大廳之中,屁股下的歐式沙發軟綿卻又好似燃著一團火,讓他怎麼都坐不住。他的心啊,活脫脫像只上躥下跳、急於叼住肥美魚兒的小貓,一門心思地盤算著怎麼順著杆子往上爬,找個巧妙時機讓任發老爺把話挑明,正式將他和任婷婷的事兒給定下來,也好讓婷婷知曉自己的心意。
他清了清嗓子,正欲再次開口,那話頭都在舌尖打轉了。
恰在此時,下人匆匆從廳外快步走來,腳步急促卻不失恭敬,到了任發跟前微微躬身,低聲說道:
“老爺,九叔、文才和秋生來了,小的這就將他們帶過來。”
任發聞言,點了點頭,神色間多了幾分期待,揮揮手示意下人快去。
不多會兒,就見秋生一路小跑著進了大堂,那模樣恰似一陣旋風,呼呼喘著粗氣,雙手不停地在額頭上抹著汗,
汗水溼透了衣衫,緊緊貼在他的背上,髮絲也被汗水浸得溼漉漉的,一綹綹耷拉在前額。他邊喘氣邊嘟囔:
“哎呀,可累死我了,這要是不跑著追,哪能趕上你們吶。”
原來,他自那胭脂店心急火燎地奔出來後,就一路馬不停蹄,生怕錯過這去任府的機會,腳下如生風一般,這才勉強沒被落下太遠。
文才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滿撇著嘴嘟囔道:
“師父叫你不用來的了,你瞧瞧你現在這副樣子,又喘氣又流汗的,在任老爺跟前多失禮呀,也不嫌丟人。”
那語氣,滿是嗔怪與嫌棄,活脫脫像個愛嘮叨的小老頭。
秋生卻不以為然,深吸一口氣,胸脯還在劇烈起伏,邊緩著勁兒邊回嘴:
“師父意思是我來見識一下也好嘛,這種事兒,多聽多看,日後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哪能錯過呢。”
“你以為一定有便宜可佔吶?”
文才翻了個白眼,雙手抱胸,滿臉不信。
“有沒有便宜不曉得,但我若是不來,肯定吃虧。”
秋生挑了挑眉毛,振振有詞,那眼神裡透著股子倔強與精明,彷彿篤定此行定有收穫。
他倆正吵得熱火朝天,九叔皺了皺眉,神色一凜,回過頭望了望,輕喝一聲:
“你們還在吵什麼?沒個正形,在這兒鬧哄哄的,成何體統!”
那聲音雖不算高亢,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恰似一道利箭,瞬間讓兩人閉了嘴。
“沒有,沒有。”
文才和秋生趕忙齊聲回應,腦袋都耷拉了下來,像兩隻鬥敗的鵪鶉,乖乖站好,規規矩矩的,再不敢吱聲。
任老爺滿臉笑意,趕忙迎上前來,那熱情勁兒好似春日暖陽,拱手說道:
“九叔,這麼快就成了?可真是辛苦您了,我這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事兒,就盼著能有個好訊息吶。”
“總算不負所托。”
九叔微微頷首,神色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