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多說話。
唐易死死拽著紀以寧的右手,直直走到鑽飾耳墜的櫃檯展示前,一甩手,毫不留情地就把紀以寧甩上櫃臺玻璃面。
眼神掃過去,視線觸及紀以寧精巧的耳垂上那兩枚精緻的胭脂花耳墜,正貼著她的肌膚,安靜散發著夜晚的花香味。
一瞬間,周存幻輕柔摟她入懷俯身為她戴上花墜的溫柔畫面傾天瀉地落了下來,全部落在唐易面前,炸起唐易內心全部的危險火光。
他不能忘記,紀以寧從沒有用過他買給她的任何飾品,可是,紀以寧卻那麼喜歡周存幻隨手做出的那些。
“你缺首飾是不是?”
他忽然拿出一疊金卡,揚手把它們全部重重甩在她面前,砸在玻璃櫃臺上,發出駭人的聲響。
“……今天,你就給我在這裡用光這些卡!用不完就不準回家,我今天有的是時間——!”
欺負(2)
唐易一句話甩出來,砸在場面上,頓時震懾全場。
紀以寧簡直不敢相信他在說什麼,當唐易說出最後一個字落下尾音的時候,紀以寧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覺這個男人簡直沒有任何道理好講,她要是跟他理論就是她腦子壞掉了。
但是,紀以寧就是紀以寧,就算當下面對著一個如此強硬無理的唐易,也記得要保持‘有問必有答’的良好修養。
看了一眼零落攤在面前的卡,她開口道,“我不缺首飾,”她就事論事地回答他:“所以,我不要買。”
“……”
唐易的臉色很難看,聲音不自覺就提高了八度:“紀以寧——!”
從以前到現在,唐易最痛恨的,就是紀以寧的不接招。無論他多麼逼迫她,她就是有那個辦法不招架,旁人見了,只覺紀以寧真是好脾氣,渾然不知站在對立面上的唐易有多心灰意冷。
紀以寧完全沒有危機意識,悶悶地轉身:“我要回家了……”
唐易沒有攔她。
紀以寧心裡也有氣,氣他的無理取鬧,往前走了幾步之後才發覺,唐易沒有攔住自己。
他竟然沒有攔她?!
和他在一起兩年,紀以寧斷然不會單純到認為唐易會突然善良起來,經驗告訴她,一個不出手的唐易,遠遠要比一個怒火中燒的唐易來得更危險。唐易忽然放手讓她走,反而讓紀以寧的腳步慢了下來。
正想著,只聽得唐易站在背後忽然慢條斯理地開口道:“紀以寧,你今天敢走出這裡的話,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紀以寧停下了腳步,緩緩轉身。
“你想做什麼……”她看著他,像看見了一個陌生人:“唐勁說過的,你從來不對付普通人的……”
這麼多年來,唐易做事,始終遵循著一個原則。那些唐易式的兇險、暴力、血腥,統統只針對道上的人。唐易有唐易的遊戲規則,對普通人,他沒有興趣沾。
“唐易,你不能對付存幻,你不能那麼做的……”
紀以寧像是害怕起來,欲言,又止。她明白的,周存幻家世再好背景再強,也和唐家玩不起,如果唐易狠了心要用唐家的手段去對付他,就像這些年來對付別人那樣,開一次殺戒,存幻就一點生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最後,她忍不住聲音小下去:“不要那樣,唐易,不要那樣好不好……”
“不要那樣?”唐易勾起唇,譏誚出聲:“紀以寧,你該不會以為,你隨便求我兩句,我就會心軟什麼都不計較了?”
他話語里居高臨下的輕蔑一下子拉開和她的距離,紀以寧看著他,想起昨晚的纏綿,心裡湧起的依戀還是讓她選擇相信他,於是她很小心地開口:“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唐易輕笑出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