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工具採摘下一枝岳父想要的東西,遞到喬震霆面前。
“爸爸想要這個吧,用來插花的上品。”
喬震霆微微有了些興趣:“你也懂這個?”
“綠玫瑰,傳說不存在地只存在天上的花,”他微微轉動手裡的枝條,碧綠青翠的綠玫瑰在他眼前妖豔盛開,“相傳如果能在綠玫瑰開花時許個願,任何美好的願望都能實現,”頓了頓,唐學謙忽然豔豔地勾了下唇:“可惜,再漂亮,也是有毒的花。”
喬震霆眼裡流露興味,語氣琢磨不定:“你不覺得,它正像你嗎?”
唐學謙單手把手裡的花隨手插在插花盆裡,姿態閒適,沉著優雅,轉身,笑容未變:“爸爸,我不懂您的意思。”
“不,你懂,”喬震霆在石桌旁坐下,輕品了一口茶,“學謙,你不僅懂,而且是深藏不露。”
唐學謙只是站在一邊,唇邊掛一抹沒有溫度的淡笑,不言一語,因為知道他的岳父一定還有話要說。
喬震霆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攫住他的身影,笑容終於漸淡。
這個年輕人,對他而言究竟是好是壞,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一生很少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唯獨和唐家——哦,不,準確地說,是和唐學謙扯上關係,他無法判斷自己這個決定對錯的與否。
這個叫唐學謙的男人就像綠玫瑰,詭吊神秘,深沉難測,看似淡漠無害的外表之下實則暗潮洶湧,即使不出場躲在背後便可以耍盡手段。
喬震霆不止一次想:他最心愛的語晨怎麼會愛上這樣危險的男人。
“學謙,”他緩緩開口,聲音裡沒有一絲波動:“你今天來,是為了石家?”
終於點明瞭正題,唐學謙也不迴避,點頭承認:“對。”
“呵,”喬震霆發出一聲簡短的譏誚聲,眼裡充滿諷刺:“我的女婿,第一次單獨看望我,竟然還是為了別人。”
“爸爸,”他站直了身子,態度謙恭:“請原諒我對石家有責任。”
喬震霆放下茶杯:“學謙,責任再重也比不上親情,”他看了他一眼,語氣溫和:“學謙,我和你,才是一家人。”
唐學謙悄悄握緊了拳,問出了他最不願意面對的問題:“爸爸,對石家,你是勢在必得?”
“你以為呢,”喬父淡淡反問,眼神銳利:“整個喬氏明年的戰略計劃都將圍繞成功收購石氏為基礎展開,你以為你隨口幾句話就能讓我讓步?”
俊美的男人閉了下眼睛,現實太兇猛,他只能反擊。
“爸爸,如果我告訴您,我也不會讓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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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一次,喬家是真的準備對付你了?”
唐遠總裁辦公室內,看著辦公桌後那個正在翻閱檔案的男人,鍾銘軒斜斜靠在沙發上,提問的時候表情苦惱。
“啊,”男人應了一聲,“應該是吧。”
“什麼叫應該是,”銘軒斜躺在沙發上,身子向後倒下去,聲音有點無奈:“學謙,你會放棄吧?”
男人不停查閱著資料,有一答沒一答地聊著:“放棄什麼?”
“石家啊,石叔叔什麼時候醒過來都不知道,現在又有這麼強大的對手來勢洶洶,你總不會想一個人守住它吧。”唐學謙從來不是慈善家,懂得進退的分寸。更主要的是,就資本市場而言,公司易主只是權利問題,只要公司發展會更好,易主並不違反道德。
更更重要的是,這一次,他的對手,是他老婆的爹……
“不會。”
“厄?”銘軒嚇了一跳,直直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唐學謙沒有停下動作,口吻雲淡風輕:“我不會放棄。”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