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收效甚微。
或許,她就要死了吧……
死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小鎮上,實在不是個好主意,更別說她壓根還不想死!
可是,要死了吧?
手臂上中了一刀,腰腹處又捱了一枚浸過毒的暗器,左腿上還有類似的傷……如此傷痕累累,是以往不曾有過的。
要死了,也無怪別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只顧著遊山玩水,粗心大意到被人盯上了也毫無所覺,一徑地被小鎮上樸實的人、淳樸的民風所吸引,將警戒之心拋到了九霄雲外。
若在平時,那幾個人她雖不能說應付得綽綽有餘,但也不會落得現在這樣的一副下場。
不能怪誰!
不過,那些人也恁地該死,將江湖道義丟得不見蹤影,眼見她落單,眼見她無所覺,便來暗算!
如果她猜得不錯,那幾人應是外公的死對頭,威武寨寨主鄭威武派來的人。外公創立的龍虎幫素來與威武寨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因大哥曾經在江湖群雄面前挫敗過威武寨的副寨主鄭雄風,將他打得如落水狗,因此威武寨才將這筆賬算在了龍虎幫的頭上。
呵!不免要嗤笑!
是因為他們拿爹孃沒轍,又不敢直接與龍虎幫起衝突,才將目標對準她的嗎?如此行事的一個山寨,如何能在江湖上闖出響亮的名號?!
唉,自己也是太過於不將事情放在心上了,不能怪他們,江湖就是江湖啊,這小小的晤面鎮卻讓她忘記了這一點,所以算是自己活該了。
冷……
一陣風吹來,幾片薄薄的細小雪花順勢鑽進她的衣中,在她幾近無溫度的肌膚上融化,冷得嚇人,但也是好的,那提醒她,自己還活著。
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她的兄長呢?平常的時候總愛跟著她,總說有他在一定沒問題,現在呢?他在哪裡?
忍不住顫抖,因為那暗器上的毒已經開始發作。
她對於毒藥的常識有限,不曉得是何種型別的毒,自然也不懂解法。
她心中想笑,唇角卻僵硬得無法扯動。
如若老爹知道她又沒有聽勸告,沒將各種各樣他為自己一雙兒女準備的解毒丹帶在身邊,恐怕又要吹鬍子瞪眼睛了。
她不怕,爹要罵就讓他去罵吧,反正有娘在,只要他一開罵,保證娘要操一把鴛鴦刀來砍他了。
唉,其實不用爹來罵,她自己就想要罵自己,什麼東西都可以不帶,但是老爹的保命丹卻非帶不可啊。
保命丹啊……老哥啊……
怎麼都沒有呢?
又想笑了,腦中怎麼會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想笑啊,可真的笑不出來!
是不是人之將死,想的東西就會特別多?是不是以為自己還想去做的事情也特別多?
那麼,既然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好多的心願要完成,那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她努力地想要掀起眼瞼,費了好大的力,卻徒勞。閉上的眼要想再睜開,似乎好難。
僵硬的身體,漸漸消失的力氣,侵人身體各部位的毒素……
似乎沒有支撐下去的力量了——
不,她還不能死,她不想死!
可大哥呢?爹呢?娘呢?
誰來救她,誰來救救她啊……
現下,心裡不是想笑了,而是想哭。
一顆淚滑出眼眶,但很快地就不流動,不一會兒就結成冰了。
這樣天寒地凍的,只有她這個人還好興致地遊玩,正常一些的早早地就回家了。
然而,就算是有人想救她,也救不了啊!
她約略知道那毒是怎生厲害,這麼個小小的晤面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