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而是特意駕臨。
心裡最後相信的東西砰然碎裂。那些尖銳的碎片,每一片都刺入了骨髓,曾有多少相信期待,就有多少錐心刺骨的痛。雲歌慢慢坐到了地上,雙臂環抱住自己,儘量縮成一團。似乎縮得越小,傷害就會越小。
紅衣拖起了地上的雲歌,劉賀說了什麼,雲歌並未聽分明,只是朝劉賀笑。
“……皇子關係著大漢命脈、天下百姓,不管政見如何不同,可在這件事情上,百官都在力諫……皇帝畢竟是皇帝,與其讓霍成君進宮,不如寵幸上官小妹。小妹若得子,只得一個兒子依靠罷了,霍成君若得子,卻後患無窮……”劉賀的聲音淡去,雲歌只看到他的嘴唇不停在動。
原來所有人都早已經知道,只有她矇在鼓裡。
雲歌不想再聽劉賀的開解,這些道理她如何不懂呢?原來這就是他的解決辦法。
笑著拒絕了紅衣和劉賀的護送,獨自一人回宣室殿。
卻是天地茫茫,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
漫無目的,心隨步走。
太液池上的黃鵠還是一對對高翔低迴,淋池荷花依舊嬌豔,滄河水也如往日一般奔流滔滔。
可是,有些東西,沒有了。
從未央宮,走到建章宮,又從建章宮回到未央宮,雲歌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看到月亮已經爬到了中天。當她回到宣室殿時,劉弗陵立即從殿內衝了出來,一把握住她的胳膊,亟亟問:“你,你去哪……”語聲頓了一頓,緊握的手又慢慢鬆了,淡淡的語氣,“夜很深了,你趕緊歇息吧!”她不應該央求和企求一個人的心意的。她應該昂著頭,冷淡地從他的面前走過去,可她做不到。雲歌有些恨自己。可如果央求真能挽回一些東西,那麼,恨就恨吧!“陵哥哥,我想和你說會兒話。”
劉弗陵轉過了身:“我很累了,有話明天再說吧!”
“陵哥哥。”
叫聲清脆,一如很多年前。
劉弗陵的腳步卻只微微停了一瞬,就頭也未回地進了寢殿,任雲歌痴痴立在殿前。
天仍漆黑,劉弗陵就穿衣起身。
走出殿門,只見一個單薄的身影立在殿前的水磨金磚地上,織金石榴裙
上露痕深重,竟好似站立了一夜。
“陵哥哥,我有話和你說。”
雲歌定定地盯著劉弗陵,面容蒼白憔悴,只有眼內仍亮著一點點希冀。
劉弗陵面色慘白,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雲歌。
“我要去上朝。”
他從雲歌身旁直直走過,腳步匆匆,像是逃離。
雲歌眸內僅剩的一點光芒熄滅,她的眼睛只餘空洞、悲傷。
劉弗陵的腳停在了宮門的臺階前,無論如何也跨不出去,他驀然轉身,快走到了雲歌身旁,牽起她的手,拽著她疾步向外行去。馬車在黑暗中奔出了未央宮。
雲歌眼睛內有喜悅。
劉弗陵眸底漆黑一片,了無情緒。
“陵哥哥,我知道霍光又在逼你納妃,你是不是和小妹在演戲給他看?還有,你真的很想要孩子嗎?你可不可以等一等?我,我可以……”劉弗陵的手放在了雲歌的唇上,笑搖了搖頭:“先把這些事情都忘掉,這半日只有你和我,別的事情以後再說。”看雲歌點頭答應了,劉弗陵才拿開了手。
於安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想去哪裡。皇上拽著雲歌匆匆跳上馬車,只吩咐了句“離開未央宮,越遠越好”,所以他只能拼命打馬,催它快行,無意間,競走到了荒野山道上,顛簸難行,剛想要駕車掉頭,皇上挑起簾子,牽著雲歌下了馬車:“你在這裡等著。”“皇上,荒郊野外,奴才還是跟著的好。”
“我和雲歌想單獨待一會兒。”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