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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即使做好了最壞打算,可依然無法接受這一刻的來臨。
包奕凡嚴肅地走進家門,先找去保姆室。請保姆回家去住。等保姆走後,才來到依然站立在門口的安迪身邊。安迪不等他提問。搶先問:“我從頭開始說,還是你問我答?”
“我迫切需要知道一個問題。為什麼選擇這個時機告訴我。”問話的包奕凡嚴肅中甚至帶著嚴厲。
安迪被區區一個問題問得陣腳大亂。而身上的厚重衣服又捂得她呼吸不暢,她只得微微側身,先脫下大衣。才脫了一半,只感覺手上一輕,大衣已被包奕凡接了過去。她不禁驚訝回頭,他這麼做,是因為單純的紳士行為呢,還是表明依然憐愛?包奕凡也看著她,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擊激盪。千言萬語。
“我不文過飾非,直奔主題吧。我對自己的精神狀況一直警惕並懷疑;我用前一次似是而非的戀愛驗證我最好單身到底;我並未試圖與你戀愛,當然不必對你有所交代;然後我並未試圖與你長久,也以為你未必對我持久,因此也不必有所交代;再然後我一直試圖脫身,可又飛蛾撲火,那一段是我最偽善的時光;今天,孩子是個意外,也是必然。而你準備結婚準備跟我天長地久的行為讓我必須說出真相,我不能結婚。對不起,讓你鏡花水月一場。我……很謝謝你帶給我的美好。就這樣。我打算走了。”
包奕凡目瞪口呆地看著安迪,久久不能說話。卻在安迪無奈地聳聳肩。挪開身子準備去收拾行李時,他伸手,將人擁抱在懷裡。安迪不解。想觀察包奕凡的眼睛,可包奕凡將臉埋在她的肩窩。不肯挪開。
安迪又回到她貪戀的懷抱,她也不想走開。可她怎能不走。她伸手推包奕凡。但包奕凡抱得更緊。
“別動,你想想,推開我,誰來疼你?別動,你讓我靜靜,讓我抱著靜靜。我心裡有點亂。”
安迪驚訝,慢慢地,她在包奕凡的懷裡回憶著“推開我,誰來疼你”,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她終於也低下頭,埋首於包奕凡的肩窩,讓淚水靜靜地流淌。
“安迪,安迪?別站著,我們坐下說話。別生氣,我剛才誤會你了,怪我思想太複雜。坐,別哭,別哭。”包奕凡又是吻,又是手絹,手忙腳亂,“好吧,我檢討……”
“我錯,你反應正確。”
“我……我承認,我最初想得邪惡了。我最初以為你其實並不愛我,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在有了孩子的當天忽然宣佈什麼真相,我以為你找藉口,也或者是以退為進,很多,各種亂七八糟的可能全衝上我腦袋,我當時猝不及防,我很失望,我想你怎麼是這樣的女人。我不應該懷疑你。”
“不是‘什麼真相’,是真的真相。”
“嗯。原本一直想不通,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單純那麼多年一直等著我出現等我來愛你,是,你一直拒絕我接近你。我今天被你嚇得腦袋有點兒遲鈍。真相怎麼了?為什麼要為真相離開我?我們這幾個月的感情,你說放就放?”
“因為我不知道哪天會發作,還有我的孩子,不知生出來是什麼。不能連累你。你想想,我外公擔負不起壓力,逃離家鄉,魏國強也是一走了之,事情發生的時候,你承受不住。”
包奕凡緊咬下唇,想了很久,才很是艱難地開口,“我剛才考慮了。即使有那麼一天,在那天來臨之前,我們珍惜每一天。起初會有點兒心理陰影,我會克服。”
“我做不到,明知害你,明知的。”
“可是你讓我怎麼離得開你,你在我心裡。你問問你自己,你又走得開嗎?你比我更不會做遊戲。當初是我死皮賴臉非把你追到手不可,不怨你,你不用為了表明什麼態度離開我。相愛就是在一起的唯一理由,別再說離開了,點頭,答應我。”
安迪被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