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問還好,我這麼一問,他哭得更厲害了,我知道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但又沒別的招,只能任由他哭。
過了好長時間,可能是哭累了,亦或是想通了,他的聲音終於開始變小了。
胖子在一旁看得一頭霧水,見馮老二情緒稍微好了一些,他趕緊問道:“我說你哭什麼呢?搞得好像剛死了老婆一樣。”
聽到胖子的話,馮老二瞬間收起了哭聲,隨後緩緩抬起了頭,他雙眼猩紅,目不轉睛的看著胖子。
這眼神就像是一把尖刀,彷彿隨時都可以利刃出鞘,將胖子當場斬殺。
胖子被這如炬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把頭轉到一邊,卻依然自顧自的說著:“本來就是嘛。”
雖然我不知道馮老二為什麼哭,可我知道他現在這種眼神極度危險,說不好就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現在我們絕對不能再刺激他。
所以我大聲喝止了胖子:“胖子,你少說幾句。”
胖子這次沒有再反駁,只是有些不甘心的走到一邊,閉口不言。
也許他也覺得剛才那種話有些過分,面對如此傷心的馮老二,我們要做的是心存敬畏,而不是出言嘲諷。
就算我已經喝止了胖子,可我不太會安慰人,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和馮老二說什麼?
但這種時候,女人往往比男人有優勢,面對別人的傷心之處,她們更容易共情。
也許是師姐看穿了我的想法,他輕輕的把我拉到一邊,然後上前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了馮老二,隨後默默在站在他身旁一動不動,似乎在等著他主動開口。
馮老二接過紙巾後,感激的看了師姐一眼,簡單的擦了擦眼淚。
半晌之後,他又抬起頭,看著那半人半蛇的怪物,喉結不斷蠕動。
我看得出來他又想哭了,但估計他也清楚這煉屍房不是他該傷心的地方,最終還是忍了下去,只是眼中充滿了心酸與不捨。
面對此情此景,師姐一直默不作聲,就這麼淡淡的看著他。
接著馮老二終於緩緩開口了:“她叫羅娟,失蹤了很多年了,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再看她一眼。”
聽聞此言,師姐也抬起頭,重新打量起女人:“馮師傅,她是你的妻子對嗎?”
師姐這話讓我十分震驚,先不說她是怎麼看出來這羅娟就是馮老二的老婆的,就從她潛意識裡並不覺得人與妖的結合是一件有違常理的事情來講,我就對她敬佩萬分。
因為這恰恰說明師姐心中其實早已看透了這世間的本質,在她眼中所有的生命都應該有擁有愛和享受愛的權利,這種權利不僅僅只是體現在同類之間。
相較於我的驚訝,馮老二倒是對師姐的問題並沒有感到詫異。
他饒有深意的看向師姐,目光中好像是在感謝師姐:“小姑娘,你說的沒錯,她正是我的結髮妻子。”
“那她怎麼會......”師姐點到為止,並沒有把話說得那麼直白。
馮老二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師父死後,我已無心再專研靈屍的煉製之術,直到後來遇到了小娟。”
我們都仔細的聽著馮老二的講述,雖然他現在情緒還不是太穩定,語氣也有些激動,可當他提到羅娟的時候,卻是那麼的平靜。
之前馮老二就給我們講過,當初辜師傅離世之後,他消沉了很長時間,那會趕屍派輪番派人來開導他,做他的思想工作。
當時聽到他說這些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趕屍派的人說服了他,讓他心甘情願的為他們做事。
可哪曾想,促成這件事的正是羅娟。
那年,看到馮老二心灰意冷之後,趕屍派其實想過很多辦法,給了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