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麼不敢的?”張夫人回了一句。
“她若是打了你,你就笑著接受唄,如果打了左臉,你再把右臉送上去的唄,這事情就這樣說定了。”張振文非常聰明,這個關頭順著梁以薇就是極好的,只是不知道家夫人有沒有這樣的覺悟了。
張夫人罵了一句,但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我不去招惹她,這樣總行了唄。只是府上的事情,當著任由著她為所謂欲了?”
張振文點頭,“不但如此,以後府上就把她當做真正的小姐吧,以後給曉娟的東西,都要一件不落地給梁以薇備上一份。我還指望她回到梁家可以幫著我們打點一下,畢竟為官,也只有京官才油水足夠。”
張夫人哼了一聲,她可不甘心一個如此下作的女人,竟然騎到了自己的頭上。眼眸又是一凜然,“她若是不識抬舉怎麼辦?要知道這些年她可一直過得連個下人都不如。”
“所以,我才要你討好她,這事情可不能弄砸了。”張大人叮囑了一句,然後眼眸中的狠決又是多了一分,“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也只能休了你。”
他不會拿自己的前途官途開玩笑,所以張夫人做不到的話,那麼就只有這個下場了。張夫人心中憋屈得厲害,但也只能點了點頭,“我記下便是了,以後讓著梁以薇,她說什麼都行。”
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裡未必滿意。如果所有人都可以知難而退的話,那麼這世上便再無麻煩二字。越是說不能招惹,但是越有人一定要招惹。
梁以薇算是徹底知道人性了,欺善怕惡似乎已經成為了主流選擇。她不過收拾了一下廚房的掌事,就再也沒有下人敢同她叫板了。甚至於見到她之後,還得恭恭敬敬地請安叫上一聲小姐。
屏兒在心中暗自得意,自己可算是押對了寶,跟著梁以薇,這以後的日子,可就有保障了。
他們今天上街購置新衣。梁以薇在張府的日子可不算短,但直到現在張府才想起給她置辦一件新衣,其用意也是非常明顯。
雖然心裡或許有些不大高興,但總算是在變著法子讓自己高興。大抵是想著自己回到梁家的時候,還能幫忙說上幾句好話吧。
想到這裡她微微搖頭,算了算日子,的確很快就要回到梁家了。可她回去就是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張家。更何況對於張家這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小人,她壓根就沒有心情伺候。
“小姐,我們今兒個選了大約十兩的衣物,會不會太多了一點?”屏兒捧著衣服,小聲地嘀咕到。雖然夫人的確說了看中多少都是,可是梁以薇未免有些太過了吧,這都選了多少衣服了。
夫人已經示好了,為什麼不趁著臺階就往下呢?
梁以薇心中的打算卻是截然不同,她不是不願意和張夫人和解,這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呢。只是有的人,你只能一輩子壓著她,否則她下一刻就會按耐不住,轉而騎到你的頭上了。
屏兒若是以後跟著自己到了梁家,進了皇宮,早晚都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二哥,這地方不錯,我們上去坐坐吧。”身後似乎有男子的聲音,梁以薇上一刻還神情自若,這一刻卻變成驚弓之鳥,連一旁的屏兒都看不明白了,“小姐,你怎麼了?”
她慌亂地將身子轉了過去,原來他們這一世的見面,竟然提前了那麼多?
她的身後,站著三位衣著光鮮氣度不凡的公子,面前三人,她當然識得,甚至於她今後十數載,都與他們深深羈絆,各種糾葛。
當中一人,身著湖藍色錦袍,手握一把摺扇,便是當今二皇子端木晨,看似溫潤如水,可實際上一肚子的壞水,當年初初接觸的時候,還以為他是一個謙謙君子,故而掏心掏肺,可沒有想到最後竟然被當成了棋子,成為了他日後上位太子的重要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