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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心地端起茶盞,喝了口後,略微皺了下眉。

路汐與演唱會上時刻避嫌的態度不同了,她抬起頭,溫柔著性子問:“怎麼,不好喝嗎?”

容伽禮目光緩而慢注視著她的臉,許是有求於人,還時刻謹記著要放低姿態,如今漆黑的眼眸都顯得真誠幾分似的,而他不動聲色時,無論是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路汐稍微放輕語氣:“潤喉的,可能有點清苦?”

誰知,容聖心也灌了口,不知這會館每年耗費上千萬養的主廚是怎麼調的降火茶,皺巴巴著說:“酸了。”

薄荷味兒怎麼會酸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容伽禮靠著椅背上,看向親密地湊在一起坐的兩人:“你今晚話倒是挺多。”

也不知是對映誰。

路汐指尖捧起了茶杯細細品味,半響不曾開口。

隨著這場氛圍勉強還算融洽的晚餐結束,另一位被容聖心點名來的流量歌手俞池還未現身。路汐跟著離開包廂時,沒忘記將那一束精緻包裝的玫瑰帶走。

剛出會館門口。

恰好俞池開了一輛招搖的紅色超跑行駛而來,見來遲了就懶得下車,比鏡子還照人的車窗半降,露出一小半側臉,在光線下,讓路汐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這時,旁邊的容聖心自作主張安排道:“我坐他車走,你搭我哥哥順風車。”

心知路汐和容伽禮之間有事沒徹底談開,她主動騰出私人空間,怕路汐今晚繼續想太多,又小聲地,用那種講秘密的語氣說:“俞池姓容,是我雙胞胎哥哥。”

言外之意——

別想多了。

這個,也不是能跟她談婚論嫁的物件啦。

一時間略微尷尬,路汐怔兩秒,也終於回過味來為何在包廂裡時,容聖心會不嚴謹地對外聲稱是家宴。

剔除她這個多餘的陌生人。

容氏三兄妹聚集一處晚餐,不就是家宴了。

路汐對她彎唇露出笑,今晚讓她感到尷尬的場面也不差這一件了。

等目送完容聖心一離開,四下忽而就清清冷冷下來了。

路汐站在原地恍神了會兒,側過身時也不知想些什麼似的,唇角微僵太久,是無了笑的弧度,下秒,卻看到容伽禮已經站在兩米外車子停泊的位置,夜幕下神

() 色難辨地盯著她。

路汐心裡猛地咯噔一聲,心想在包廂竭盡的討好怕是白做工夫了。

她重新掛上笑已經為時已晚,車子在大道疾馳,接下來一半的路程裡,奢華的寬敞車廂內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寂,連前方司機和保鏢都大氣不敢喘。

聞著懷裡微弱的玫瑰花香糾結了許久,路汐指尖微蜷,心知想靠這副皮囊的低姿態騙個寬恕已經失效,就在她小心斟酌著怎麼開口時……

耳邊,聽到了容伽禮上車以來跟她說的第一句話:“路小姐精湛的演技更似當年。”

路汐知道她但凡有點兒羞恥心就該閉嘴,認領下容伽禮這句輕描淡寫的嘲諷。卻也知道,閉嘴的下場就是下回想約見容伽禮一面,更難了。

她沒有猶豫,用包含了真心的語氣說:“容伽禮,我是想讓租借宜林島,但是不妨礙我對當年跟你提分手的事感到抱歉……也一直一直以來都欠你一聲對不起。”

溫度適宜的車內氣氛好似靜止。

路汐說完就垂下了眼,到底是心中有愧,這聲‘對不起’藏了整整七年,說出來卻遠沒有想象中解脫。見容伽禮不給任何回應,她再次抬腦袋,絞盡腦汁了會兒,最後想到一個亡羊補牢的笨蛋主意,尾音透著商量說:“我可以補償你的精神損失。”

又在信口拈來的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