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己。這時候的母狼和這隻狗如有齒唇相依的關係,只能相依,不能互相反目了。
荒原上是一片溫馨甜美的靜寂。早晨,一片膝脫的微光透進巢穴,大笨看到了母狼正呵護著躺在它兩腿中間的幾個小生命。這些小生命貼著母狼的肚子,非常弱小可憐,小眼睛閉著看不到光,發出微弱的鳴鳴聲。大笨太驚訝了!在這隻狗漫長的一生中,它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
大笨懷著驚訝。激動的心情想把頭探進洞去仔細看一眼,並嗅嗅這些小生命。母狼意識到了這隻狗的行動,隔一小會兒就低低地咆哮一聲。當它感覺到大笨似乎離得太近時,喉嚨裡的咆哮就變成銳利的吼叫。母狼在行使做母親的本領經驗,害怕這隻狗傷害這些剛剛出生,無能為力的子女。
因此,它獨斷地阻止這隻狗過分接近地察看這些幼仔。大笨從這些小生命的身上嗅到了自己的氣息,它心中湧起一種衝動,那是從所有為父的狗與狼代代相傳下來的本能,積澱在它的基因裡,既無需刨根追底,也並未因此而惶惑。大笨懂了。大笨轉身離開剛剛出生的孩子,出去完成賴以生存的獵食的任務,擔負起作為父親的責任。追捕獵物成了大笨的主要任務。
它得把捕到的獵物送回洞中,讓母狼吃下,變為奶水來供養這些小生命。從此在山野間不時會看到一隻獨眼,缺了一隻耳朵的狗匆匆忙忙地奔跑,有時嘴中叼著獵物。大笨每次把食物送進洞口時,母狼把這隻狗送來的獵物察看一番後,扭過頭來用嘴舔舔這狗的脖子,算是安慰。
同時又吼叫著警告它離開這些幼仔,不過吼聲不像以前那麼嚴厲。這些小小的生命,長得和大笨一樣,惟一不同的是這些小生命都有兩隻眼睛,而它們的父親只有一隻。這些小小的幼仔在充足的奶水下,成長得很快,它們發怒時,小喉嚨裡發出一種奇怪的刺耳的聲音,那是幼稚的咆哮。它們眼睛沒有睜開以前,就憑著觸覺、嗅覺和味覺認識了自己的母親那溫潤的乳汁和溫柔的舌頭的愛撫。
隨著大笨不停地捕食和獵殺,周圍可以吃的東西幾乎都捕殺光了,為了有足夠的食物供給這些小生命,大笨不得不向數十里以外的區域去狩獵。在狩獵的途中,不時會遇上向它發起挑釁的狼,大笨總是以妥協的態度逃跑,它沒有時間去廝打,它也沒了力量去與那些狼爭鬥。在它的想法中天下的事再也沒有比狩獵物更為重要的了。不論這隻狗怎麼拼命努力,可供給這些正在成長的小生命的食物還是有中斷的時候。
母狼的乳房裡不再流出乳汁的時候,這些小生命先是叫喚,更多的時間是用睡覺來減少飢餓,不久,就餓得昏睡不醒.不再頑皮吵鬧了。大笨幾乎急死了,它長途跋涉去尋找食物,很少在已經變得毫無生氣,滿目淒涼的洞穴前睡覺。它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這些小生命雖然有時餓得發暈,可並沒有餓死,在關鍵時候大笨總會找到食物,救這些小生命的命。一天天過去,小生命在逐漸長大。
一天天過去,大笨卻在不停地瘦下去,不停地衰弱下去。它的行動有些遲緩了,幾乎捕不到野兔之類的小動物了。有時一臥下就不想起來,起來的時候腳有些瘸。昔日留在身上的傷口也如要報復它一般隱隱作痛。當洞中那幾個小生命長到它出山時那麼大的時候,大笨瘸著腿走進洞嗅了嗅這些圍著它向它要吃的孩子。
大笨舔了舔這些孩子的鼻子,這是它向這些孩子舉行的一種告別儀式,因為它已再無能力去捕食供養這些孩子了,它自己也只靠喝山澗中的水,吃一些不應該吃的東西活著。當大笨向它的孩子們舉行完告別儀式,就要離開洞的時候,瘦骨鱗峋的母狼覓食回來了,它看著這隻狗,沒有發出以往的那種警告聲,它明白了這隻狗不會傷害這些孩子。
而且它明白了這隻狗的目的,它安慰地舔了舔大笨傷痕累累的臉。昔日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