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時間,他幾乎讓她放了半天假,一次也沒傳喚她。
她不知道哪裡惹他生氣了,何媽說他失明之前,是個體貼、明理的人,失明後卻變得易怒、孤僻。
何媽又說,要是換成別的看護,大都熬不過他剛開始的壞脾氣,她算是待最久的,還說希望她做久一點才好。
現在她卻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做得久。
昨天他雖然說有可能會帶她出國,但那時也許是他心情好,隨口說說罷了,不能當真的。
她站得腳痠了,慢慢的蹲下來。
他沉默的神情看似平和,但又顯待有些焦躁,他突然坐直身子,仰起頭,似乎在凝聽空氣中的聲音。
許久,他慢慢的站起來,在花房裡踱步,腳步由沉重變為焦躁。
過了一會見,他突然停下來,本來背對著她的身體,突然準確無誤的轉向瓦娃蹲的方向。
瓦娃心中一凜,緊張的等著他的反應。
但他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遲疑的、慢慢的走出花房。
直到呂候將出去很久之後,瓦娃仍怔愣的站不起來,心中一個訊息,把她驚愣得久久反應不過來。
他知道她的存在!空氣在不同空間襄,會有不同的流動方式,如果你仔細威覺的話,便能體會得出來。
她的腦海突然浮現他曾說過的話。
以後,她再也不敢到追問不屬於她的花房了。
瓦娃緩緩地走出來,抬頭看向遠處的太陽傘下主空的椅子,待會兒的讀報時間,她不知該怎麼去面對他;雖然他看不見。
第六章
“周珈爭小姐的電話。”
瓦娃突然有種獲救的感覺,她抬起頭,看到何媽把無線電話交給呂候將。
剛才讀報時,瓦娃不時以眼角餘光瞄著緊閉著嘴的呂候將,視線不時在報紙和他臉上來回看著,試回從他臉上讀出一點訊息。
照目前情勢,她只能悶不吭聲,不提花房一字,以免他會生氣。
“我先告退。”說完,瓦娃便起身離開。
呂候將對一大早就接到周珈爭的電話,感到有些意外。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是通慰問的電話。
在電話中,周珈爭教卷有度的聲音,令呂候將從來沒有感到如此迫切的需要她。
“珈爭,我們結婚好嗎?”呂候將突然脫口說道。
電話另一端的周珈爭顯然被這個要求嚇之跳。“是什麼事情讓些這麼想?你的眼睛有希望了?”
“不是,而是我……我想要一個家,我們可以不必再等下去了。”
“這……”周珈爭一時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我知道這個要求太突然,當然還要詢問你父母意思,希望你能儘快給我答覆。”呂候將的用詞、語氣,如同向一位客戶確定最後的簽約日期。
周珈爭也不以為怪,語氣有禮的回道:“好的,我會考慮,近期之內,我再與你聯絡。”
兩人便在客氣的語氣中,結束了這通電話。
呂候將決定了結婚之事後,心中有如放下大石般鬆了口氣,整個人也感到輕鬆愉快起來。
對於他情緒明顯的轉變,瓦娃和何媽都很高興,尤其是瓦娃,呂候將不再板著臉孔,兩人之間的氣氛也不會存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尷尬。
“先生,什麼事讓你高興,可以說來聽聽嗎?”瓦娃孩子氣的說話聲,聽在心情愉悅的呂候將耳裡,又回到原來對她無私無慾的心境上,毫無綺唸的心態。“我決定了一件重要的事,近期內就有結果了。”
“重要的事……”瓦娃心裡想著,該不會是要出國的事吧?“是和周小姐的婚事。”呂候將忍不住透露給她知道。 “啊,恭喜!真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