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差錯,村民眼裡沒有法律,一擁而上就把水管員丟在渠道漩渦裡,把水管員淹個半死,只有不出人命,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基層工作棘手,沒有非常手段做不了水管員,以前郭成奎當站長,官雖不大,他能扼制村民的咽喉,並藉此吃拿卡要。
這被視為正常,水管員被村民丟在渠道里,拿命換一些羊肉、雞肉……
喝點小酒,順便讓村民進貢,什麼村民自家種的辣子、茄子,往家裡捎點洋芋,視為正常····
水管員手中有點小權,都想為自己撈好處,比如大壩村二社配水一萬畝,還有2千畝計劃外用水,水管員自會報時間。
從渠道水閘分水,流淌到村民地裡計算時間,和直接流暢的地裡,有一個時間差。
怎麼計算就看村民給的羯羊大小,喝的暢快,渠道滲水多計算。
給羯羊,就是太陽蒸發,屬於天災。
不給羯羊,就是人禍,渠道流的水,遠遠小於實際流量。
開閘放水,大有學問,水管員也不告訴你什麼,只把水費發票給你。
農業用水水費價格低廉,一切合乎手續,用水卻有天壤之別。
只要你送點菸酒,小事一樁,彼此心照不宣,精明的水管員做事點滴不漏,給國家上繳的水費總量不變,甚至會略有結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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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可以公平買賣,童叟無欺。
可對於稀缺的水資源,沒有選擇的餘地,木無本必枯,水無源必竭。
一週無水,人則虛一年,無水則國損,百年無水,將如何?
劉世雨扛著行李,進了大壩水管站院子,院子裡有一個菜園,長滿了灰條雜草。
被荒草掩蓋的菜園,只有幾棵白菜稀疏夾雜在荒草裡,一束洋芋秧從荒草裡挺出來,紫紅色的洋芋花格外醒目。
劉世雨仔細一瞅,洋芋花被荒草遮蓋,稀稀疏疏在菜園裡,原來蔬菜都懶的種,吃村民現成的。
洋芋收穫後自有村民會送過來,大壩水管站院子並不大,靜悄悄的,他以為沒有人,忽而在一間宿舍裡傳來嘈雜聲,他順著那間宿舍走去。
宿舍裡的人也在窺視他,“來了,來了。”
宿舍裡面得人正襟危坐,劉世雨推門進去,有一群人,立即站起來。
其中有一個喝得醉醺醺,滿嘴酒氣,說話言高語低的人,“劉站長上任來了,來來我們喝兩杯。”
說著就把一個碩大的酒盅拿起來,“劉站長,我們碰一杯。”
“我不會喝酒,我酒量小。”劉世雨眼睛裡射出一道威嚴的光芒。
“媽的,看不起我。”說著,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劉世雨眼睛一道寒光盯著郭成奎說:“郭站長,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喝酒”。
劉世雨剛要發作,還是伙食管理員餘得先察言觀色,如果新站長劉世雨佔了上風,他救駕有功,必定得到重用。
如果劉世雨被架空,他也不至於得罪原站長郭成奎。
畢竟劉世雨是水管處直接任命的大壩站長,他有話語權。
餘得先忙著自我介紹:“這是新來的劉站長,這是以前的郭站長。”
“哦,原來是郭站長,初來乍到,我工作還不熟悉,還望你指導一二”。
劉世雨強壓心頭的怒氣,他剋制自己的行為,善用威者不輕怒,善用恩者不妄施。
劉世雨端起酒杯說:“來劉站長我們碰兩杯,都是同僚低頭不見抬頭見,在工作中多多指教。”
“郭成奎也端起酒杯,兩人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高原青稞酒有點辣,還有點嗆人,“來滿上,再碰兩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