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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的煙,帶著火星的後半截在手掌裡化成了揉碎的菸絲。

“初三到畢業的四年,好多事情就像電影,在我腦子裡一遍遍過,有時候是美夢,有時候是惡夢,下雪的那晚你讓我別等你,我等你有錯嗎?我想我都堅持這麼久了,不應該放棄。那個該死的蔣中天跟你“接吻”,我和高超峰把你們文科班所有男生的氣門芯都拔了,我恨不得把蔣中天的車都拆了。我對你無論做什麼,你對我都是那樣,但是你跟他走得近,我不在乎處分,我在乎你們真好上了。午門那兩個晚上,我心裡才好受點,我知道沒有別的男生親過你,你沒跟別人好,那是整個中學我最開心的兩天,比我考上大學還要開心。知道嗎?!

他掃掉桌上的菸絲,沾了一手的灰,自嘲似的笑笑,拍掉。

“可你讓我高興了幾天?嗯?我揹著處分一門心思就是要跟你考到一起去,你也答應了。但我從沒想過你會騙我,騙得那麼徹底,我認識你那麼久都沒想過你那麼會演戲,真的,報志願的時候我真跟傻子一樣,沐海英告訴我的時候我根本不信,我跑去系辦問老師,我真的是傻子,我就是不信!你怎麼可能這麼對我!”

他的身子橫過來,捏住她的雙頰慢慢施力,“我不信這張臉背後還有陰謀,我不信我喜歡四年的人對我一點真感情都沒有!高超峰說我傻逼,我覺得他說輕了,我連傻逼都不如,讓你那麼耍著,結果一年沒見,聚會碰到了,我還是想你,我不是傻,我是有病了,我就非得跟你耗下去,我看不慣你那麼身瘦骨頭,我怕你作踐你自己,所以我又後悔了,我想回去再試試,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葉普華,到今年,整整十四年了,一個人一輩子能有幾個十四年?能這樣陪你耗著折騰,你想過嗎!”

他鬆開手,重新拿起打火機打,一明一滅的按,她朦朧美好的輪廓像是虛假的幻燈片,同樣的出現再消失。他總怕重複做一件蠢事,伸手過去什麼也抓不到,但他做了十四年的傻子,無數次跳進同一個漩渦,回到她跟前。

“你知道大二獻血以後安永為什麼突然出國了嗎?你知道為什麼你寫的那兩封信他從來沒有回覆嗎?”他的笑容在眼角加深,沒有一絲快樂,像是一種冷冷的諷刺,令普華的心一寸寸往下沉。他從口袋掏出兩個舊信封放到桌上,蹲在她身邊拉起她冰涼的雙手,緩緩說:“你不應該先扔我的衣服鞋子,你該開啟儲物間那個上鎖的箱子看看,放在家裡這麼多年,有多少過去十四年你不願意讓我知道我卻知道的東西鎖在裡面!”他強拉著她的手開啟其中一個信封抽出信紙,十幾年前她稚嫩的筆跡躍然紙上,普華的心擰痛著收緊,不忍去看上面一字一句對安永的愛慕。

“葉普華,我不是不知道,我是裝著不知道。他必然後退,因為我們是哥們,因為你是我女朋友,是我老婆。你不該拿他氣我,說跟他好過,你知道我最介意這個。我知道我不是最好的,但你也不該那麼說,可你就是說了,孩子沒了,孩子是我的,是我們兩個的,你知道我多心疼,多難受嗎?”

他掰開她抓著椅背的手,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摟緊她撫摸著她平緩的腹部,“葉普華,你特可恨知道嗎?十四年是什麼概念,你仔細想過嗎?”他的手壓著孩子睡過的地方反覆的揉著,沉迷的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你總是那麼安靜,一成不變的髮型,一身校服能穿上好多年,但你在廣播裡的聲音特好聽,我喜歡聽你說英文,我喜歡聽你笑,我想你多跟我說說話,但你總是那麼安靜。”

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臉上,溫暖,和煦,有濃重的酒味。

她完全傻了,從他說第一個字開始,完完全全呆了。

他盯著她的眼睛,她的瞳仁裡有一彎小小的月牙,嘴角卻是個很悽苦的弧線,說不出哭,還是苦笑。挫敗的收緊手臂把她圈起來,像對待架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