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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她站在入口很久,最後還是走了過來。

他等這一刻等太久了,久到她每邁出一步,他的手心都在不停冒汗。

她終於站到了他面前,閉上了眼睛,密密的兩排睫毛膽怯的顫動,嘴角要哭似的,咬的一點顏色都沒有。

他收攏了雙手把她圈起來,低下頭順著臉頰擦過耳邊甚至頸窩。她很白,鼻尖上的小雀斑是粉色的。軟軟的,肩膀好像禁不住他使勁握。但這還不是他要的那種擁抱,他要去感知她肌膚的溫度,感受她的戰慄,親自去探索她身上虛無縹緲的味道是什麼。

在她以為已經結束的時候,他猛地穿過她腋下託著將她舉高,像個父親抱嬰兒那樣將她全部融入懷裡,緊密的兩個人一下子都沒法呼吸,胸口貼著胸口,臉頰貼著臉頰。

她驚呼了一聲,開始慌亂的掙扎,捶他的手臂肩膀,三兩下又被他抓牢收在身後。

“我喜歡你……”他像是夢囈一般貼在她耳邊說,執著的板過她的下巴,望著她棕黑色的瞳仁。

“我喜歡你……”他覺出她要哭了,放輕了手勁,好好跟她說,“我等著你……”

她不說話,嘴唇抖得厲害。

在她真要哭出來之前,他不捨地把她放回地上,鑰匙送到她手裡,揉揉她的頭退到一旁。

“快走吧……我不告訴封青……”他滿足地笑了笑。看著她抹抹眼睛,真像受了莫大委屈,癟癟嘴跑走了。

4…4

樓頂的一抱差點把普華嚇出病,有兩天躲施永道躲到了髮指的地步,計算機會考當天在同一個考場,她一進去見他在座就往外跑,好在被監考老師叫住了。

有多恨他倒也說不上,就是真怕了,他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她信了。

好在施永道表現的很低調,好像什麼沒發生過,也不接近她,多是遠遠的“瞭望”。

期末考試前,普華把一年的英語筆記借給紀安永影印,又把他拜託的語法速記表謄寫整齊放大印好放在他桌上。幾天後,那份英語複習資料很快在班裡傳開,半班男生人手一份,而語法速記表紀安永只和最好的幾個朋友分享,自然又少不了施永道。施永道把速記表影印了好幾份,包成了各科作業本皮,弄得普華好不尷尬,幾次交作業都恨不得把他的作業本抽出來扔掉。他就是有本事在她慌不擇路的時候讓她進一步心煩意亂。

娟娟日日與普華同進同出,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門道。逼問普華講細節,她也是避重就輕,至於那個擁抱,她是誓死也不會開口提,幾乎成了人生的一大恥辱。

計算機會考的成績很快就下來了,普華給紀安永的信卻是杳無音信,在文理科取捨最遲疑的當口,她只好求教即將畢業的廣播站長孔謙。

普華和孔謙也算得上有前後輩共事的情誼在,又和他弟弟同屆同班,所以孔謙特意帶了些大學的介紹資料給普華,很樂意幫忙。

他們約在建一見面,孔謙拿著志願草表一一給普華講解文理科的利弊和選科依據。後來碰到放學的孔讓,也坐在一起聊選科這些事。

雖然孔家兄弟是外人,但普華很慶幸能聽聽他們的意見。每次這樣的問題問娟娟,皮球又會踢回腳邊。娟娟從不替她拿主意,她自己的主意都懶得拿,至理名言至今都是那句:聽天由命。也因此,中考去了外校的虞世南,成了一段翻過去的歷史。

普華不敢把最後的決定權交給一次帶有偶然性的考試,她也試圖和父母溝通,但效果不好,媽媽反而因學習上的小偏差求全責備,讓她更沒了繼續學理的信心。

跟孔家兄弟談完從建一出來,普華心裡大致有了方向。問起孔謙即將參加的高考,他還沒談,普華就看見街對面走過來施永道和“四人幫”的兄弟。她身體裡的雷達瞬時啟動,當成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