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六級優秀。大家在外面慶祝,她又被安排在紀安永身旁,縮著手夾菜,每次還是會碰到他。他倒不介意,遠些的菜一樣樣幫她夾到碟子裡。
考過的為盡興,沒考過的為失意,男生們點了很多啤酒,麥麥唐唐哄著一道喝,最後每人的塑膠杯子裡都斟得滿滿的啤酒,普華也不例外。
“來,祝賀大家四級六級勝利大逃亡,陣亡的同志們愈戰愈勇!來,乾杯!”
計算機男們嚷“乾杯”,普華只好把酒乾了,無奈的對紀安永笑笑。他搖搖頭也幹了一杯,很快又被滿上一盅。
幾輪下來,除了小鬼女生多多少少都不勝酒力帶了些醉意。最後一杯有男生給普華對酒,她才說謝謝,杯子就被紀安永拿過去,“給我,我替你喝!”
紀安永醉得不輕,吐在普華臉上的氣息都是酒氣,鏡片後一貫內斂清醒的雙眼透出一份不像他的衝動熱情,兩個人手把手的搶一個杯子,酒潑灑出來。普華先放開手,眼看著紀安永仰頭把半盅酒灌下去,少許酒順著嘴角滑到腮邊。
飯後,大家歪歪倒倒回宿舍,路上少不得都說了些醉話。麥麥一個勁把普華往紀安永身旁推,唐唐湊上去問他:“紀安永,你怎麼都不來我們宿舍?”
他正撐著普華的手臂,突然反過來抓著她的手站住,半醉半真地問:“你讓我去嗎?”
普華渾身發燙,面對紀安永醉得發紅的雙眼,一時分不清他是玩笑還是當真。她擺開手去追彩虹,躲在女生堆裡。餘光瞥到身後,紀安永還站在剛才的地方,空掉的手裡彷彿抓著什麼。
回到宿舍大家都上床睡了,電話響時普華睡得正香,揉著太陽穴勉強坐起來,腦子裡全是宿醉的暈眩。
“……喂……”
“是我!”
“嗯?”普華認出是紀安永。
“喝多了吧?!”
“嗯。”她覺得電話另一端的紀安永聽起來從沒有過的親切,“你呢?”
“醒了。”
“有事嗎?”
“……也沒什麼……”
“……?”
“下午……說的話……你別當真……”
“哦……”她想了想,記起他說了什麼。
“沒生氣吧?”
“沒有。”
“頭疼嗎?”
“還好。”
“那你休息吧。”
“嗯。”
她探著身子準備掛電話,另一端又講話了。
“葉普華!”
聽筒放回耳邊,他又不說了。
“怎麼?”
“……”
“……?”
“……嗯……改天再說吧……”
“好。”
“那……晚安。”
“晚安。”
電話放回去,鈴聲又響了。拿起聽筒,裡面是嗤嗤啦啦的雜音,普華趴在枕上握著聽筒,努力止住那聲音引起的頭暈腦脹。
“喂?”
沒人回答。
“喂?”她朦朦朧朧想到結束通話前紀安永沒說完的話。
“喂,紀安永?”
另一端還是沒人應。
“……紀安永?”
像是線路出了問題,她問完,嗤嗤啦啦的持續了一會兒,電話就斷了。
第二天上課做家教普華一邊的眼皮老是跳,飯後早早跑回宿舍等電話。如此這樣等了三五天,電話沒有一通是找她的,她開始有點不踏實。
週五晚上做完作業收拾東西回家,她才出宿舍準備去取車,對面車棚邊有人跳下橫樑大步走過來。
她不禁嚇了一跳,三週未見的施永道掛著一對黑眼圈站在她面前,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