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人詫異了。
只是倭寇能與數萬叛亂能比?
對太子和陛下的命令,就是暗暗不滿,現在聽了這話,才勉強點首。
太子聽得忠勤伯的話,也在主座上看下來,在一側,承順郡王似懂非懂,有點怯生生的看著。
裴子云站起身,盯視著窗外,眼中波光幽幽,良久方說:“這其實很簡單,首先就是宣佈,凡濟北侯之地,棄暗投明的官吏,就可免死,前罪不究。”
忠勤伯一聽,臉色就變了,站了起來:“不可,這些叛臣賊子,這些官員已從了濟北侯,就是從賊,豈能放過,要是人人效法,以後還得了?”
裴子云一怔,詫異看過去,忠勤伯的反應是有些出乎意料,轉眼又明白了過來,忠勤伯,忠勤,忠字為先,自是看不得不忠不孝不孝之人,這是忠勤伯的立身之本。
裴子云笑著:“伯爺,似乎不必大動肝火。”
太子見識過裴子云行事,對著忠勤伯說著:“忠勤伯,且先讓真人把話都說完不遲。”
太子有令,忠勤伯雖有不滿,也是坐下。
裴子云啞然一笑,說著:“軍事是政事的延續,現在的大局,不是清理這些從賊之人,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平定應州亂局。”
“讓太子以慰陛下,以安天下之心。”
這話一說,忠勤伯頓時醒悟過來,太子新監國,應州的事就是試金石,要是大敗,別說朝野不安,就是璐王也難壓制。
就算僅僅是拖的長久,不但耗費國家兵馬和銀兩,也讓人疑惑不安,有損太子的威信。
只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平定應州亂局,才能使太子坐穩了位置,也使天下安心,並且使陛下安心。
“軍事是政事的延續,這人真有些才幹。”頓時忠勤伯心裡一凜,嚥了口水,相對於太子大位,朝野安穩,赦免些人又似乎微不足道了。
就聽著裴子云徐徐說著:“殿下,伯爺,這被濟北侯裹挾之官,分個章程,繼續效死者當然以從賊論,格殺勿論。”
“要是天兵一到,能暗通款曲,報告情報,消極賊事,那就可免罪。”
“要是臨陣還能反戈,開城,就可保持原職。”
“有大功者甚至還要升賞。”
太子微微頜首,承順郡王聽著,略有些所得,又有些想不透,想要開口,又把話嚥了下去。
“殿下,這是明的一方面,是陽謀。”裴子云笑著。
“哦,還有陰謀?但說無妨。”太子原就覺得此計可行,聽得只是陽謀,又來了興趣。
裴子云冷笑:“暗裡派人一一接觸,且放出謠言,說某某偽官就等王師一到,就要反戈。”
“濟北侯不是傻瓜,自不會全信,但只要有一二個例子,濟北侯初立,又是叛逆,聽了會怎麼樣?能不能信任這些官員?”
“上下猜忌,其漸漸凝聚之形神,立刻土崩瓦解。”
“這反過來又促進暗通反戈。”
忠勤伯原還帶些輕蔑,聽到這裡,不由臉色一變,這一陰一陽,人人都有著異心,放大了間隙,立刻亂了濟北侯的根基。
太子瞥了一眼,不由暗歎,裴子云幾次都這樣,看似繁亂之局,一經分析就一目瞭然,似乎普通人都能看的清,太子終是培養十年的儲君,很是明白——這才是真正深不可測,非臻至爐火純青不能至此。
要是說的話,普通人覺得高深莫測,才是半桶子水。
要不是這樣,自己豈會把賭壓在此人身上,當下心立刻定了,啜了一口茶嘆的說著:“裴先生,你真不虧是國士,雖還未出徵,可濟北侯,孤認為已平定了一半了!”
聽著太子誇獎,裴子云欠身:“謝殿下誇獎,微臣受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