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彥緊閉著嘴,不停地眨眼。
“怎麼了?幹嘛不講話?應該是你在院子散步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吧?”
蒼介問兒子的口氣恰似正在袒護被老師責罵的兒子。然而,警部沙啞的聲音繼續說:“白天我問過大家昨天是不是去過院子,當時健彥應該是說沒去。”
蒼介吸了口氣,卻忘記吐出來。
“我知道了,”健彥終於開口,“我會解釋的,我們先到別的地方去吧……”
“健彥!”
“他本人已經同意了。那我們這邊請,到辦公室去吧!”矢崎警部催促著健彥,而就在蒼介不知所措地呆站在那裡時,健彥就被警部和高野刑警強行挾持般地步出了大廳。
也許是聽見剛才蒼介的聲音,直之和曜子也來了。加奈江在一旁看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向他們解釋了一番。
“健彥他……”話還沒說完,直之突然住口。對我來說,這個沉默令人玩味,他是因為知道警方開始懷疑別人,而鬆了一口氣嗎?或只是純粹擔心侄兒的事?但光從他的表情我實在無法知曉。
蒼介像熊一般以驚人的氣勢前後踱步,一再地看著手錶。大約三十分鐘以後,他兒子終於出來了,但不知為何卻紅著一張臉。
“健彥,怎麼了?”
他不搭理,從我們中間穿了過去,消失在迴廊裡。蒼介趕忙追在後面。
高野刑警進來叫直之,說接下來有事問他。
“我嗎?是,好的。”
他看起來並不意外,老老實實地跟在高野刑警的後面。從他坦蕩的態度看來,一點都不像是兇手。話說回來,他真的是那種人嗎》我不禁再度迷惘。
這時紀代美出現了,向小林真穗要了冰塊。她說自己有點發燒,想用冰塊敷敷額頭。
“好的,我馬上替您拿冰枕過來。”
“不用,冰塊就可以了。放在塑膠袋裡,我要當冰敷袋用。”
真穗回到廚房後,紀代美望著我們。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於是我就簡單地敘述了一下現在的情況。然而她只是面無表情地應了聲“是嗎?”,彷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靜待警方將兇手緝捕歸案。
真穗拿著冰桶回來的同時,直之回來了,而高野刑警也一起過來。高野看著我說:“本間夫人,請跟我來。”這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讓我嚇了一跳。
“我嗎?”
“是的,麻煩您了。”
我瞄了一眼直之,他表情略帶歉意地低下頭。
矢崎警部正在和別的刑警商量事,邊說邊看著紙條頻頻點頭,然後他命令屬下出去,便轉頭看著我們。
“哦,抱歉,久等了。”
“有什麼發現嗎?”問話的是高野刑警。警部原本似乎有點介意我在一旁,但停頓了一下,認為無妨之後便回答:“關於毛髮鑑識報告,我們從一原由香的房間裡找到死者本人以外的四種毛髮。其中之一與打掃房間的服務人員相符,可以剔除;其餘三種各屬於誰的,你幫忙確認一下。”
警部將紙條交給高野。高野看了一下便說:“照這樣看來,這些毛髮全部都屬於女性,那可能性就只有藤森曜子、加奈江、一原紀代美、小林真穗。”接著他看著我說:“呃,可是也不能就這樣把本間夫人排除在外……”他趕緊補充說。
“調查我也無所謂,不過警方查到的都是黑髮吧?”
“謝謝。其實,您說的一點也沒錯,我這就去調查。”高野拿著紙條走向大廳。
“毛髮鑑定也看得出性別嗎?”我問矢崎警部。
“可以,連剪完頭髮過了幾天都知道。”
“這樣啊……”
“還可以推斷出大概的年紀,若是有經驗老到的鑑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