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盡了全力。”西園平靜地說,“不動刀也是選擇之一,當然,有時候並沒有這麼做。”
“結果呢?您從不認為自己做了錯誤的選擇嗎?”
西園直視著夕紀。“我動過的手術不計其數。有多少次,便代表我做了多少次選擇,結果通常都在預期範圍內。如果預期這種說法不容易懂的話,你可以換成有所心理準備。”
意思是說患者死亡也在預期範圍內嗎?夕紀正想開口確認時,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西園老師。”是元宮。
夕紀一回頭,看到元宮一臉嚴肅地向西園跑來。“老師,院方請您儘快與教授會聯絡。”
“發生什麼事?”
“就是……”元宮向夕紀瞄了一眼,視線又回到西園身上。“恐嚇信,聽說又發現新的。”
14
日前已發出警告,卻不見任何誠意的回應。若你們認為我方的要求僅是惡作劇,那就大錯特錯了。
在此再次提出要求:透過媒體公開過去的醫療疏失並向社會大眾道歉。
給你們兩天的時間考慮,在下個星期日之前依照指示行動,否則我方將會破壞醫院。這不是威脅。
警告者
第二封恐嚇信是在一般門診的候診室發現的,發現者是一名前來治療腰痛的五十五歲女性。
患者到帝都大學醫院看病時,若是初診,必須先填寫診療申請書,並在掛號時提交。申請書放在候診室角落的櫃檯,患者在上面填寫自己的症狀等等資料。
根據發現的婦女表示,恐嚇信就放在診療申請書的盒子裡。
“一開始,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盒子上明明寫著診療申請書,裡面卻沒看到我要的申請書,原來是那疊申請書最上面放了一張完全無關的紙。我正想不知道這是什麼,仔細一看,上面不是有字嗎?我還以為是什麼注意事項,一看,竟然是那種內容……,真是嚇死了,我就拿給櫃檯的人。”
在候診室一旁的咖啡店進行偵訊的七尾,聽著這名腰痛的發現者比手劃腳、興高采烈地敘述。看她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深受腰痛所苦,點的冰紅茶也幾乎沒減少。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刑警問話,似乎讓她異常亢奮。
“排在你前面寫申請書的,是什麼樣的人?”
“咦?在我之前?呃,是什麼人?好像是個老年人吧?啊,不是喔,應該是年輕人吧?好像是個長髮的女人……,啊啊,我沒把握啦!你不能當真。”
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才不會——七尾把這句話忍住了。
“你發現那張紙的時候,四周有沒有可疑人物呢?像是一直盯著你看,或是在你旁邊走來走去等等。”
這個問題也讓她想了許久。“我沒那個心情想這些呀!你看那種內容,嚇都嚇死了,那時候我只想趕快通知醫院的人。”
七尾點點頭,心想這倒是。看來,從這名女士身上得不到有用的情報。
“真對不起,你明明來看病,卻耽誤你的時間。往後可能還會向你請教,到時候還請你多多幫忙。”
然而,她似乎還不想結束與刑警之間的對話。“喏,那是什麼意思呀?這家醫院發生過生命醫療疏失嗎?”她悄聲問七尾。一臉看熱鬧、聊八卦的模樣,眼神閃現好奇的光芒。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七尾站起來。
“可是,那樣寫不是很奇怪嗎?一定是出過什麼事,有人很不滿,才會寫那種東西吧?”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醫院的事,麻煩去問醫院的人。”
“那,那個呢》之前的警告是什麼意思?”
“那是……”
“看上面寫的,意思好像是說之前也寄過同樣的東西給醫院,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