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現在沒人用了。我爸好像很中意那個壁爐臺,所以改建時保留了下來。煙囪也僅僅只是裝飾品罷了。”
行成剛按下門柱上的門鈴,沉著的女聲應答了。
“帶高峰小姐一起來了。”
“嗯,”那頭溫柔地答道。單從這個聲音,就可以略窺一斑,知道她過著富足悠閒的日子。
穿過門,經過花花草草包圍的門前小道。盡頭是小小的石階,上面便是門廊。寬闊的玄關門讓靜奈嚇了一跳。
“德國人高大威猛,門沒這麼寬,他們似乎沒有安全感呢。”行成笑著推開大門,“請。”
“失禮了。”說著,靜奈踏了進去。
足有普通人家兒童房大小的大廳處站著一位嬌小的女性。她身著淺紫色的毛衣,脖子上戴著條項鍊。雖然臉頰有些圓潤,但一點兒也不胖。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然而面板仍感覺滑溜溜的。
多麼姣好的容顏啊,靜奈邊想邊低頭致意。計程車上聽行成說過她的名字叫貴美子。
“我是高峰,今天打擾了。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實在抱歉。”
“沒什麼。願意的話,多來幾次也沒有關係。只是沒好好打掃過,請別介意。”
“什麼嘛!昨天不是大掃除過嗎?這麼沒自信啊。”
貴美子瞪了一眼說笑的兒子。
“洩露幕後可是犯規哦。為了不讓高峰小姐看到我偷工減料沒打掃的地方,你也注意點。——對了,別說這些了,請進。先喝杯茶吧。這孩子很粗心,肯定會急急忙忙開始帶你參加,連坐都不好好坐一下。”
溫柔的言語從貴美子的口中吐出,全無一絲厭煩之意。然而她的內心肯定覺得她是個提出麻煩要求的厚顏姑娘,對於沒能一口回絕的兒子應該也深感不滿。她絲毫沒有洩露內心真實想法這點讓靜奈覺得她並非普通的貴婦。十多年前——直到“戶神亭”走俏前,她是蕭條的洋食屋的老闆娘。也就是說,她早就習慣招待客人了。
脫下鞋子,走進家中,靜奈想起要送出見面禮。
“那個,請收下這個……我覺得您會喜歡。”她遞過紙袋。
“哎呀,哎呀,不用這麼費心的。”貴美子一臉為難地收下後瞧了瞧袋內,頓時眉開眼笑,“哎呀,行成連這個都說了呀——你也稍微客氣點。”
“不是挺好嘛。”行成笑答道。
“抱歉吶,高峰小姐。我不客氣地收下了。那麼,這邊請。”
凝視著移向走廊的貴美子的背影,靜奈的腦海中蹦出“婆婆”這個詞。倘若和這位女性同一屋簷下生活,究竟能不能和睦相處呢?倘若面對兒子的妻子,現在看來如此和藹可親的表情會否突然轉變呢?
突然,貴美子彷彿想起些什麼似的停下步伐,轉過身子。
“啊,對了,對了,你爸爸也回來了。”她對行成說。
靜奈嚇了一跳。爸爸自然指的是戶神政行。
“爸爸?為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好像店裡沒事。大概他也有些在意吧。不管怎麼說,這孩子還是第一次帶女孩子回家。”最後一句話,她是對靜奈說的。
“看熱鬧啊。”行成皺著臉,“抱歉,變成這種樣子,沒關係吧?”
“我一點兒也不在意。”
“他大概只想打個招呼吧。”貴美子說著繼續向前走。
望著同樣的背影,靜奈的心情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責罵著幻想婆媳關係的自己。現在哪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貴美子停下腳步,開啟身旁的門。
“老公,客人來了哦。”她朝屋內喊了聲,隨後望向靜奈,“請進。”
靜奈低了低頭走進房間。裡面擺放著一張大大的桌子,它的四周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