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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她每回這樣,就只能讓她盡情傾吐(雖然說的話都一樣)直到發洩完畢,否則根本無法說任何有建設性的話。

佳夫真的非常有耐性地陪著那樣的她。佳夫也是個不起眼的男人,我不認為他有什麼強烈吸引異性的魅力。正因為如此,被杏子需要,對他而言或許也是一種快感。

而且,只要杏子不鑽牛角尖地胡亂說話,她其實是個深情的奉獻型女性。她很會做菜,而且似乎很快就記住了佳夫的喜好。

即使是小事,她也總是很注意。例如,她經常頭痛,有習慣服用的止痛藥,然而她已得知佳夫不適合那個牌子,就準備了他說不錯的牌子的止痛藥。

佳夫也是,明明還年輕,卻有老古板的一面。

有一次,杏子在晚上要剪指甲,卻被他委婉地勸阻了。他說這樣不吉利。(委員長注:有古語說晚上剪指甲,就會和雙親永別。)杏子一開始雖然取笑他,之後卻一本正經地聽話,從此不再晚上剪指甲。

還有許多其他的例子。例如,在牆上釘圖釘或釘子,要先說“如果這裡是鬼門,請多包涵”;加水時不可以順序顛倒(不能用熱水加冷水來調整溫度);茶壺不可以沒蓋蓋子就倒茶……

現在想想,佳夫說起這些迷信的事時,應該相當樂在其中吧,杏子對這種事一無所知,所以佳夫可以享受到教導他人的樂趣。而且對方是杏子,不但不會嘲笑他“像老頭子”,還會正兒八經地聆聽,依照吩咐。

對了,說到這裡,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我是個沾染了相模佳夫的血的錢包,但是懷裡還放著別的東西,不過我不曉得那到底是什麼,那一直是個謎。

那應該是佳夫過世前兩、三天的事。他因為外務,經過工商區,走進地下鐵人形町站附近的咖啡廳。

在座位坐下時,佳夫好像在那裡撿到了上一個客人遺忘了的東西。我只能說是“好像”,那是因為我被放在他的外套內袋裡無法看見的關係。

佳夫撿起它,想了一下。

“嗯,怎麼辦呢?”他甚至這麼喃喃自語。

不過,他好像把撿到的東西放在桌角,並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然後靜靜地喝咖啡。此時,呼叫器響了。他急忙去打電話,很快就回來了,然後匆忙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可能是有急事找他吧。

接著他又想了一下。他似乎是停下動作,俯視著桌子。

“算了,下次再找時間拿去奉還好了。”

他這麼說著,將撿到的東西收進我裝鈔票的地方。

那個東西包著一張白紙,感覺像是鈔票摺小再用紙包住。但是我無法確定那是什麼。

我就這樣一直帶著這個莫名奇妙的東西。發生意外的那晚,佳夫去杏子的公寓時也是這樣。看來佳夫似乎忘記他把那個東西放進我懷裡了。

他去洗澡的時候,杏子用刷子清理外套,順便檢查了一下我的懷裡。又不是夫妻,這樣似乎稍嫌太過了一些,但是杏子並沒有惡意。她應該是想到,如果清楚佳夫的手頭情況,就不會勉強到他了。

她發現了收在我懷裡的那個失物。她沒有拿出來,只是默默地盯著它一會兒,然後將我合上,放回原位。只是這樣而已。

記得是接近半夜的時候,她又開始了司空見慣的牢騷(你喜歡上別人了——),那陣子兩人只要一見面就吵這件事。佳夫可能也受不了了,有時也會演變成快吵起來的局面。

雖然杏子的嫉妒沒有惡意,但她卻非常死心眼。她總是擔心“我會被拋棄”,幻想佳夫或許會被別的女人搶走,老是神經兮兮的,就像充滿了靜電的門把一樣,一觸碰就會迸出青色的火花。

而那天晚上,佳夫從杏子的住處回家途中死了。

這對他而言,也是個意外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