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元。入會之後,我會告訴您我們公司獨家的明牌股。”
員工的平均業績自保為每個月爭取十人入會,並且能夠獲得會員的入會金一成作為獎金。二十萬上下的薪水加上獎金,每個月可以輕鬆領到三十萬。
包含組長在內,員工幾乎都在二十歲上下,另外還有不少大學生。
一名目前就讀大學的學生在警察局裡做筆錄的時候提到:“簡直是賺翻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大家都拼了命地在做。”
警方也找過我幾次。他們想查清楚倉持把錢藏在哪裡。可是,我不可能知道實情。不知道警方是不是覺得從我身上大概也問不出任何內情,漸漸地也就不再找我了。
後來,我不得已辭去了傢俱店的工作。儘管說我不是“創造機會”的正式員工,但和這家公司扯上關係是鐵一般的事實,一旦被人針對這一點指責,我連一句話都無法辯駁。我又再度陷入了找工作的窘境,但這次我卻不怎麼沮喪。我覺得凡事都能從頭來過。
我之所以會那麼覺得,是因為受到倉持目前身體狀況的莫大影響。
倉持還活著。就像那一天醫生宣佈的一樣,從他的情形看來,他已無法恢復意識,但他仍有生命反應。
我經常抽空去醫院。倉持住在特別病房裡接受看護。
由希子幾乎都待在病房裡照顧他。她賣掉之前住的公寓,搬到一間較小的出租公寓,剩下多出的錢就拿來當做倉持的醫療費。雖說是醫療費,其實也只是單純地維持他的生命。
倉持有時候看起來像是在睡覺,有時候眼皮也會睜開。我甚至還看過他眼珠轉動的樣子。那種時候,我會覺得醫生說他沒有意識一定哪裡弄錯了。
由希子似乎比我更這麼認為。她有時候會對我說:“我想,小修一定聽得到我的聲音。因為,他的反應明顯不同。只要我對他說話,他的眼睛就會動唷。雖然只是微微轉動而已。像我幫他擦身體的時候也是,原本明明沒有反應,可是當我幫他擦身體的時候,就會稍微出現反應。所以,我覺得他一定有意識。”
當骨肉至親或深愛的人變成植物人,看護的人好像都會有這種共通的感覺。畢竟,雖然說是植物人,到底還是有生命,經常都會出現一些生命反應,此時若是與自己的呼喚恰巧一致,就會產生那種錯覺。
然而,我卻不想糾正由希子的錯覺。看護倉持需要非常堅強的意志力。我想,讓那種錯覺成為她的精神支柱也好。
由於部分媒體的報導,使得很多人都知道了倉持遇刺的事。於是想要會面的人不絕於途。其中,最多的是“創造機會”的受害者跑到醫院來想要看一眼主謀的悲慘景況。由希子會對來訪者嚴格把關,斷然拒絕心存歹念的人與倉持會面。
不過,其中也有單純想要看他而來的人。美晴就是其中之一。
她站在病床旁撫摸倉持的臉頰,指尖滑過他的頸項,然後無視於我的視線,吻了他的唇。幸好由希子恰好不在場,但我還是為她捏了一把冷汗,心想要是由希子回來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個意氣風發的山姆居然會變成這樣,人生真是殘酷啊。”美晴低頭看著舊情人,對著我這個前夫說。
“事到如今,我是不想這麼說。不過,”我對她說。“倉持他說,他沒有設計要讓我陷入圈套。他準備公寓是事實,但他沒想到你會那樣使用。”
“他說的?”美晴盯著倉持。“這樣啊。他是那麼說的嗎?”
“你們誰說的才是真的?你還是倉持?讓我搞清楚!”
美晴偏著頭,然後說:“既然他那麼說的話,就當他說的是真的好了。”
“喂!”
“反正你恨我,不是嗎?既然如此,你就相信他吧。也許你不要連山姆都憎恨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