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銅鐘一般洪亮的聲音從大殿中傳來:“瞧你這小氣的模樣……要不,這份消耗,為師補給你,你將法海讓給為師,做你的小師弟如何?”
元覺和尚用力的閉了一下眼睛,然後‘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師尊,您就啃您的果子罷……弟子無能,這輩子成就怕是趕不上師尊您了,但是起碼有一件好處——有可能,您座下的諸位真傳弟子,沒一個趕得上法海的!”
‘咔嚓’聲略微停了一下,鎮獄玄光佛嗔怪的笑聲傳來:“看看,看看,你這小氣和尚,心痛得都開始說胡話了……你這話,可是把自己都罵了進去罷?”
元覺和尚眨巴眨巴眼睛,仔細揣摩了一下剛才自己說的話,也覺得心頭有點膩味。
輕咳了一聲,他擺了擺手,淡然道:“實話實說罷了,出家人,不打誑語。哎,哎,一百八十年前,大密金輪寺飛昇的那雪崖僧,他也是重鑄了法體、道基,他重鑄法體,開闢了多少竅穴來著?”
元覺和尚笑得賊燦爛。
‘咔嚓’幾聲後,鎮獄玄光佛的聲音幽幽響起:“大穴三千兩百八十,經外奇穴一萬兩千三百三十……嘖!大密金輪寺修行的是龍象伏藏佛真傳,走的是純體修的路子……自詡近萬年來,飛昇佛子中體修資質第一的雪崖僧,居然,居然……”
盧仚緩緩從功德池中站起身來。
通體烏金色佛光縈繞,一波一波沉重如山的鎮獄力場碾壓四方。
身後一尊若有若無的威猛佛陀法相高有十丈開外,高居蓮臺,左手託著一座大山,右手緊握一枚七寶金剛圈,赫然就是鎮獄玄光佛的模樣!
所有修煉《鎮獄經》的佛修,他們凝聚真仙位格時,身後凝聚的法相,定然是《鎮獄經》開創者鎮獄玄光佛的法相。
等到修煉到了更高深的層次,有些菩薩級別的佛門大能,會根據自家感悟,將身後法相逐漸改頭換面,化為巨龍、聖像等等諸般模樣。
但是絕大部分修煉《鎮獄經》的佛修,一輩子都會將身後法相維持為鎮獄玄光佛的模樣。
雙方一旦開戰,背後法相一出,對面就心中有譜了——這是有人罩的,佛門真傳的大和尚……惹不起鎮獄玄光佛的話,還是乖乖道歉,轉身跑路罷!
盧仚修煉的是比《鎮獄經》更加高遠、奧妙的《太上金闕鎮獄伏魔混元一炁經》,但是這門功法,很有點‘混元無極’的韻味。
他身後的法相,隨心而生,隨念而聚,化為最正統的鎮獄玄光佛模樣,完全就不成問題。
盧仚回頭看了看自家凝聚的法相,很認真的決定——以後,除非到了足以橫行一方的地步,否則,他未來的法相,可就一直用這尊了!
狐假虎威嘛……有時候還是蠻過癮的!
一旁傳來了慧珠菩薩的嗔怒呵斥聲,還有許多大覺寺的女修笑罵聲傳來。
盧仚的臉劇烈的抽了抽,猛地低頭一看……坦坦蕩蕩從功德池中站起身來的他,如今身高三丈六尺,通體肌肉虯結,氣血澎湃膨脹,端的是威猛如龍。
他輕咳了一聲,雙手合十,鎮定自若的向四面八方行了一禮:“諸位師兄,師姐,出家人,不著皮相……所謂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夢幻泡影,莫過如是……”
努力回想了自己記得的一些佛經經典句子,盧仚胡扯了一通。
這些佛經句子,在兩儀天佛門,從未出現過。
四周一眾佛修齊齊閉嘴,皺眉陷入了苦思中。
盧仚順勢穿上了僧衣、袈裟,遮擋住了身體。
大覺寺正殿門前,元覺和尚眉頭一挑,驚訝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嘖,嘖,嘖,這深得我佛門精義……不過,我鎮獄一脈,走得是神通鬥戰的路子,這些感悟若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