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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部分

無知的小女子。她很明白,自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子,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算是她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提醒眾人,也沒有誰會信她的話,反而只會認為她是妖言惑眾,從而惹來無窮盡的麻煩。她沒有辦法改變這麼多人的命運,否則很可能是一子落錯滿盤皆輸的結局。她只能從身邊最親近的人做起,這才是最現實的。

陸緘探望陸建立歸來,頂著一身的碎雪進得屋裡,就見林謹容獨自坐在炭盆邊,拿了根火箸在炭盆裡撥拉,眼神茫然散漫,心事重重,就連他走進去都不知道。想到她自陸綸去了之後,人前還看不出什麼來,人後卻常常是這樣的光景,這都過了一年多,要說陸綸之死,他也是極難過心疼的,可遠遠達不到這個地步。那必然就是其他事情了,陸緘由不得就在門口頓住了腳步,看林謹容到底要多久才能發現他。

但見林謹容先前還拿著火箸撥弄,突然眼神閃了閃,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便只是仰著頭想事情,手裡的火箸也忘記從炭盆裡取出來,就一手執著,任由它在裡頭燒。才不久就被火箸傳遞上去的熱意給驚得抖了一抖,扔了開去。

“你想事情想傻了?”陸緘快步走過去,皺著眉頭拿起她的手來看:“這回燙著了?”

“呼呼……”林謹容撮著嘴使勁吹指尖,嗔怪道:“你既看見了,為何不提醒我?你是故意想看我吃虧的吧?”

陸緘沒理她,只垂眼將她的手放在他耳朵上。他的耳朵冰涼,林謹容被火箸燙得有些刺痛的指尖甫一觸上,那火辣辣的痛感便淡了去,一旦不疼,便捏住了那冰涼的耳朵道:“你剛才是故意看我吃虧的吧?”

“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揪我的耳朵。”陸緘淡淡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地把她的手從他耳朵上拿下來:“你自己魂不守舍吃了虧還要怨別人?這是我看著,你才只是被燙了手指,若是我沒看著,又或者你在做其他更危險的事情,那你又該指望誰來提醒你?”

林謹容故意做了歡快不講理的樣子反駁道:“人哪有不失神的時候?你不會?”

陸緘挨著她坐下,拿起她的手指細看,指尖上淡淡兩個紅印子,燙得並不厲害,便取了一旁常年備著的鵝油替她塗上,問:“毅郎呢?”

他的指尖微涼,溫柔細膩地在她手上來回移動,就像是三伏天裡摸到了一塊沁人的玉,並不是冰的極寒刺激,而是恰到好處舒爽。林謹容舒服地微眯了眼,專注地看著陸緘專注的神情,下垂顫動的睫毛,突然就有種衝動,想在他的睫毛上親一口,到底是忍住了,情不自禁壓低了聲音回道:“早前去給他祖母請安,他耍寶逗得他祖母大笑,便留他在那裡玩,午睡也要留在那邊,說是讓我們晚上一起去吃飯。”

毅郎如今還差2個月就滿兩週歲,正是最好玩的時候,說話奶聲奶氣,怪腔怪調,長得又好看,又皮又精,慣會看臉色,林玉珍愛極,常常留了在那邊玩,祖孫倆相處極愉快。這樣的場景林謹容也是很樂意見到的,說起來就頗有幾分輕鬆愉快:“還是要處的日子久了才有感情。”想那時,林玉珍與毅郎未曾見面,又無相處之情,更無骨肉之情,林玉珍眼裡就只看到毅郎的重要性,哪裡會如現在這樣的心疼珍惜。

那也要看是什麼人。陸緘不置可否地一扯唇角,將帕子細細擦了手,道:“太寵溺了些,不是好事。”

有些隔閡看法一旦形成就很難消除,林謹容並不與他多言,只微微一笑:“不要擔心,他祖父嚴厲著呢。”她之於林玉珍,正如陸緘之於陸建新,正是平衡得很。

陸緘果然不再說這話,淡淡一笑,將她的手放在他膝蓋上,捨不得還回去,林謹容就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陸緘抬眸看著她,與她雙目相視,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想看到的東西——二人日日相見不相親,反倒越發渴望對方。有時候一個不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