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的後半部分是在一片喧譁聲之中,透過無數的礦泉水瓶和鞋子之類的“暗器”說出來的,當他說到一半時,不止是臺上作為嘉賓的專家們,連臺下的觀眾都憤怒了,紛紛朝他投擲隨手撿到的東西,幾個暴躁的專家衝到他身邊按住他要打,臺下的觀眾也紛紛朝臺上衝了過來……畫面到此為止。
其後,有報道說,斯華在那次直播之後,被憤怒的人們毆打至重傷,在醫院裡整整住了一個月的醫院。網路上許多人稱此事大快人心,各種言論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斯華卻再也沒有發表任何言論,他似乎謹守自己在直播上說過的話,那是他最後一次出來說話,自那之後,他就在網上銷聲匿跡了。關於“新納粹主義”的討論持續了半年左右,因為斯華的退出,也慢慢地冷靜下來,只有一個叫做“人工進化”的網站,仍舊在宣揚他的理論,但網站的內容需要認證才能看到,透過認證的人似乎不多,也沒再攪起什麼風波。這樣,到2002年7月份左右,轟轟烈烈的“新納粹主義”風波終於完全平息了,輿論的江湖又掀起了另外的風暴,民眾喜新厭舊的好奇心被新的焦點吸引過去,斯華的名字也在網路上沉寂下來。
如此的沉寂對斯華似乎也有好處,他的事業一直穩定上升,到2002年7月份,他在南城的心理學界頭把交椅已經坐穩了。
東方瀏覽瞭如此多的網頁,除了看到新納粹主義的新聞之外,幾乎沒看到什麼別的內容。他被這些理論吸引了,認真地想了整整一夜,卻得不出確定性的結論。他認為斯華的理論有他的道理在內,但又明顯是錯的,這種矛盾讓他感到困惑,一連好幾天,這種困惑都纏繞著他,直到林鷗打電話過來。
“東方?你找到什麼線索沒有?”林鷗跟他熟了以後,一改初識時羞澀靦腆的作風,暴露出自己淘氣的本性來。
“沒有……”東方含糊道。他猛然醒悟到,自己這幾天被斯華的理論糾纏得太久,居然把正事忘記了。
“你怎麼找的?”林鷗問。她這麼問純粹是出於好奇。透過上次和東方一起查詢線索,她對東方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甚至在無人時曾經悄悄對著他耳朵道:“你破案比江闊天還厲害。”當時東方也悄悄回答道:“這話你不怕他聽見?”“所以我跟你咬耳朵呀。”林鷗更加小聲地道。(聽到這裡,楊君大驚失色,連忙提醒東方說:“朋友妻不可欺啊。”東方開頭沒聽明白,回過神來後,給了他一拳。)
“透過網路。”東方簡單地道。這幾天的行動沒什麼好說的,基本上就是沒行動,整個變成了思想家,圍繞著斯華的歪理邪說苦思冥想,照照鏡子,連鬍子也忘了刮,有了點形銷骨立的味道,安妲在辦公室見到他,連說他最近頗有些仙風道骨,讓他哭笑不得。
“查到線索記得告訴我,”林鷗匆匆道,“我上課了。”
“好。”
放下手機,東方連忙跑到美髮廳,將頭髮剪了剪,把鬍子刮掉,又找上兩個朋友一起蒸了蒸桑拿,全身汗出如漿時,彷彿把“新納粹主義”也從毛孔裡一併蒸了出去。完了之後,神清氣爽地坐到電腦前,重新查詢有關斯華的網頁。“新納粹主義”幾個字不斷跳進眼睛裡,他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它究竟是怎麼回事,專心找自己要找的東西。
關於斯華的報道,雖然絕大多數都和“新納粹主義”有關,但也不盡然全是這種東西。他本人在專業方面的論文和成就,出鏡率也不低,但卻被出境更為頻繁的“新納粹主義”淹沒了。東方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麼,他在汪洋般的文字中一目十行地前進中,眼睛瞥到一個名字:許岷山。
關於許岷山這個人,在那條長篇大論的報道中只出現了一次:“斯華心理治療中心的許岷山醫生說,這次病例的獨特治療方案,完全是斯華本人獨創的。”
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