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城內那些生活無憂,平日裡被神胤皇朝官方豢養著的富足百姓們,也紛紛從昏厥中驚醒。
他們跑去了自家的神龕,朝著神龕上供奉的魚癲虎的長生牌位焚香禮拜。
偌大的東方佛國,無數子民都在虔誠的膜拜盧仚,膜拜阿虎和百虎堂的眾多虎爺。而神胤皇朝,在魚癲虎無數年的經營下,自然也有一批最虔誠的擁躉。
權力,財富,美人……身為一方皇朝的君主,魚癲虎若是連一批忠誠的下屬都籠絡不到,他也未免太廢物了一些。
這些死忠的臣民,相比偌大的神胤皇朝而言,佔比不大。
但是神胤皇朝領土廣袤,子民眾多,這比例不大的一小部分臣民,折算出來,也堪稱天文數字——無數臣民好似提線木偶一樣開始焚香,膜拜,向魚癲虎獻上最虔誠的香火念力。
森森白骨佛炎在魚癲虎身上熊熊燃燒。
一片片晶瑩剔透細小纖薄的白骨在佛炎中憑空出現,凝成了袈裟,凝成了僧衣,凝成了僧靴,凝成了各色白骨法杖、法劍、缽盂、鈴鐺,甚至是巨大的銅鐘,以及一座高達十八層,通體凋刻了無數猙獰白骨神魔法相的白骨浮屠寶塔。
這些白骨凝成的法器散發出森森寒光,威勢極其驚人!
而魚癲虎的氣息,也穩穩的踏入了佛主境界……甚至比魚蒼狼的氣機,更加厚重一籌。
只是,他的氣機,已經完全不似魚癲虎本人。
好似有一縷靈魂在他的體內甦醒,而且很快就和魚癲虎自身神魂融為一體,化為了另外一個迥異的人格,一個和魚癲虎關係不大的‘外人’。
這人透過魚癲虎詭異的白骨法驅,雙眸直勾勾的盯著魚蒼狼,輕聲笑著:“師弟,多年不見!”
魚蒼狼用力抿了抿嘴。
他的氣機也驟然一變。
從那邪詭、汙穢、陰戾、狠毒的魔頭,化為了飄忽不定、空幻莫測。
他聲音也變得空空渺渺,充滿了莫測的玄機。他抬起頭,眸子裡閃爍著澹澹的紫青色幽光,深深的凝視著魚癲虎體內的那個存在:“唷,還是被你抓住了啊。何必呢?就不能,讓我太太平平的度過這一劫麼?”
魚癲虎體內的那人‘嘎嘎’一笑:“當然,當然,若是放在當年,你我無冤無仇,我管你做什麼?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你居然將我們,當做渡劫的工具,將我們引來樓蘭古城……從師祖,到師尊,這麼多師門長輩,被你一個接一個的坑殺於此。”
“還有師弟,那麼多師弟……”
魚癲虎體內的那人嘶聲道:“好吧,就算是師祖,師尊,還有那麼多師兄弟被你坑殺了,我不管,我也管不著……他們的死活,和我有何關係?可是,小師妹!”
盧仚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這橋段真夠狗血的!
你們是和尚啊!
和尚,小師妹!
呃,好吧,這麼一場大戲,你們真是唱得蕩氣迴腸,真是讓人……足夠無奈的!
魚蒼狼和魚癲虎你一言我一語,相互爭吵了起來。
盧仚也聽得明白。
事情經過很簡單。
三十三年蟬,在某一處天界,拜入了老僧紅塵留下一脈傳承的佛門中。他寄生在那佛門,靜靜的汲取佛門的知識和資源,猶如他的本體寄生在混沌間的某些混沌靈根、神木仙植的樹根上,汲取樹根的汁液強壯自身一般。
他在那佛門內過得很舒服,很逍遙。
佛門在那一方天界,端的是一家獨大,勢力強橫得不可思議,其力量輻射周邊數萬個大小天界,實在是一方霸主。
三十三年蟬就在那一方佛門的庇護下,快快活活的過了很多年。
但是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