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在體內的代謝,沈暄醒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醉意了。她只覺得胃裡翻雲覆雨的,憑著直覺,她直接摸著黑跑到了衛生間。她甚至都沒有觀察周圍的環境,也沒有意識到有些熟悉感是刻進骨子裡的。
沈暄半跪半蹲在灰色的地板上,手扶著馬桶沿開始吐,她邊吐邊愁眉苦臉地想這胃又得養幾天了。突然,腦海中的記憶清晰起來,她想起了昨晚的事,想到周冶抱著她回了家。
她掃了一眼衛生間,再抬眼,燈「啪」的一聲亮了,周冶已經站在她面前了。男人眼周掛著淡淡的黑眼圈,嘴邊也泛出淡青色的胡茬。
「漱漱口。」
男人的話語一下子將她拉進現實裡,她恍然大悟,一切都不是夢。
沈暄打量著他的雙眸,看不出他有什麼感情。她伸手,接過他的那杯水漱口。再抬頭,他人已經出去了,除了這杯水,好像他這個人沒進來過一樣。
沈暄照了照鏡子,臉上的妝已經蹭花了,她索性簡單洗了一把臉。
她出來的時候,地瓜突然鑽進了她的懷裡。沈暄摸著小英短,鼻尖發澀。她抬眸,周冶正在廚房,榨汁機發出不小的聲響。她定睛看過去,那個榨汁機還是當初她買的。
很快,一杯新鮮的果汁遞到她面前。
「謝謝。」沈暄侷促著接過。
此情此景三年前明明經歷過很多次。那時他們親熱完,沈暄時而喊餓時而喊渴,周冶心甘情願地出來弄吃的弄喝的伺候她。
她得了便宜還賣乖,問他怎麼這麼好,大半夜願意伺候她。他說自己的媳婦兒當然要自己疼,最重要的是人是被自己弄餓的。
沈暄的臉一下就紅了,把臉埋下一言不發了。
沈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起來那些往事,她摸著地瓜毛茸茸的毛,把它放在了地上,接過了那杯果汁。
「胃還難受嗎?」他淡淡地開口,語氣彷彿是在和陌生人說你好。
沈暄搖搖頭,「沒事的。」有事也不能說,都是她自作自受的,路是她自己選的,何必在他面前賣慘。
周冶看她手緊緊摳住杯子,輕笑了一聲,挑著眼皮問她:「我就這麼嚇人?」
她搖頭。
周冶往她面前湊了一步,放蕩不羈地說:「嚇人也沒辦法,我就這樣。」
好像,不知什麼時候,那個什麼都不在乎的浪子又回來了。
周冶盯著她滿是褶皺的裙子,視線下移,落在她光著的腳上。沈暄覺得他的視線好像有毒,落在她身上,她便一動不敢動了。
過了一會兒,她覺得彆扭,腳趾蜷了蜷。
周冶撲哧一聲笑了,沒有為難她,揚揚手臂,「去睡吧。」
沈暄點點頭,逃也似地回到了臥室。
夜很深,也很靜,黑夜中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沈暄縮在一角,聽見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下一下,踩在她的心尖上,撥動她的神經。
隨之,床微微下陷,他掀起被子鑽了進來。
「周冶。」她驚慌著叫他,要轉身。
周冶把她攬進懷裡,臉貼在她光滑的紅裙子上,他溫存地說:「別動,我抱抱。」
沈暄縮了縮手,安靜得一動不動了。
過了一會兒,她叫他:「周冶。」
「嗯?」
「對不起。」她道歉,眼淚滑落在枕頭上。
她欠他一個正式的道歉,雖然現在他們看上去也不那麼正式。
「哪錯了?」周冶哼著問她。
「當初我真的沒有想讓你身敗名裂,我只是想……」她急著要轉身,卻被他的大掌錮住。
「我不想聽了,睡覺吧!」
他要的不是這句道歉,他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