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要具體落實並從上至下貫徹下去,卻是頗費功夫。
從黎明一直到此日傍晚,以費爾雅為首,部隊的上下將領終於確定下一個稍微細緻的行動草案,每個細項都委任了專門的將領負責。
當斜陽西下,威特尼斯從遠方回來,帝國內閣最核心的成員才能抽空出來,舉行了一個小型的,也是最高階別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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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特尼斯收回他的手,多三角形稜面的白水晶放出柔和的白光,壁上的浮雕沐浴的影子裡,古樸而別緻。精美的手織地毯,鐵棕木的長桌,有宮廷風味的蠟燭支在九叉的紋石座上。
圍繞著長桌,在靠近牆邊的四周,用黑水晶和白水晶交錯構成的三角形魔法陣正在無聲的運轉著。這種由古魔神傳下來的魔法運轉方法通行大陸,幾乎和術士們的玄魔力一樣歷史悠久。
而在屋頂新裝的十二顆拳頭大小的白水晶卻構成一個不大為人所熟識的六星芒魔法陣,威特尼斯剛剛啟動了它。這由明王陛下傳授的神秘技術,此刻和地下的三角形魔法陣非常融洽地合攏在一起,構成了一個非常強力的球形魔力隔屏。
這裡,原本是一位魔神祭祀的私人住所。凱智城邦裡,再沒有其它的地方比這裡更隱秘了。
與會人大都不知水宰輔如此隆而重之的緣故,即使在戰前的內閣緊急會議,也沒有見他如此嚴肅過。
長桌的主首位置,左為威特尼斯,右為費爾雅。萊亞諾、萊文奈特父子,聖達迦,達菲斯等幾位卸去了甲冑,坐在長桌的這一側,另外一側是艾林、渥瑞爾、周天、雷斯和喬達索。拉維尼娜在費爾雅旁邊的一張椅子上。
這基本上已經是明列帝國內閣最核心的成員。
“……溜深澗無底,風幽谷自涼,寶沉餘玉氣,劍隱絕星光……”
威特尼斯說了這樣一句話。
“這句話,”威特尼斯的神色明顯不怎麼好,“是我昨夜返回太極時,陛下在病榻上夢囈的一句話。我不懂這句話什麼意思,也許,你們真該回去看看陛下的情形。”
“病榻?!”渥瑞爾驚道,“怎麼可能?陛下是神,什麼能讓他發病?宰輔你沒有弄錯吧?”
“陛下追查兀由珠被害之事,追至擎利斯迦,卻沒有想到事主卻是故友。那人引箭自戕,陛下心神激盪,本就不穩的玄黃氣因之崩散,一直昏迷到現在……”
“我要回去!”渥瑞爾不待威特尼斯說完,嘩地站起來。
“沒用的!連王妃殿下都束手無策。”威特尼斯目光寒冷如冰。他是九世水靈,九次歷世接近八百多年的時光都鐫刻在他的腦海裡,向來溫文爾雅,雷打不動。大家和他在一起這麼久,還沒有見過他這樣神色。
費爾雅目光沉鬱,道:“陛下到底是什麼情形,嚴重嗎?”
“陛下體內的玄黃氣已經全部散失,而籍之招引魔力的玄魔質,和更深層次的元能,也在緩慢地流逝。照這樣下去,不出十日,元能散盡,不但會變成和普通人一樣的肉體凡胎,還有性命之虞……”
“啊!”眾人大驚失色。
拉維尼娜面色蒼白道:“那……王妃殿下現在怎麼樣?”
“王妃殿下……也是真神。如果她不想別人看出她的真實情況,誰也無法知道。就我看來,她的神色還好,就是……”
“就是怎樣?”
“就是這兩天來,她的身體竟和陛下同步起來,魔力散逸,元能流逝,頭髮也全白了。”
“這是神色還好嗎?他媽的我要殺人!”渥瑞爾突然吼出來,只覺得胸口裡悶悶的,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爆炸開來。
似乎響應渥瑞爾的怒吼,頭頂的白水晶光芒波動,甚至跳出了微弱的電芒。
眾人都沉默,只聽到渥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