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孩子臉色並不大好,想起前兒個有人稟告殷侯家裡的事,又想起當年宮裡的事,心裡先是為殷若飛多了幾分同情,幾分憤慨。
這小小的孩子,就要成為後宅陰私的犧牲品,難怪幼弟非要選中他。
想到這裡,軟語褒獎了幾句,又賞賜了不少東西。
“皇兄,我想搬出去住。”吩咐身邊得力小太監帶著殷若飛在殿外稍待,容靖澤正色朝著皇上要求。
“怎麼?可是你聽到了什麼?”皇上臉色不渝以為那些大臣又唧唧歪歪了什麼。容靖澤是唯一還住在宮中的王爺,他的澤王府從去年就建好了,只等著他搬過去。
只是不管是他,還是太后,都想把容靖澤多留在宮中些日子。早年的事,總覺得對他不住,又是分開幾年,疼他還來不及,怎麼會往外趕。
眼看容靖澤要滿十四了,這些大臣開始了頻繁上摺子,讓澤王出宮建府,皇上多次在朝堂上發火摔袖而去。此時一聽容靖澤說要搬出去,立時就想到是有大臣又去多嘴了。
“皇兄多慮了,我只是想著出去的話,行事更加便宜。”沒人的時候,容靖澤對著自己皇兄還是非常尊敬的,畢竟長兄身為皇帝,能做到對弟弟這般疼寵,著實不易了。“那件事我正查的緊要,天天出宮徒惹人注意。”
“那就再多待幾日,待到府邸完全……”
“皇兄……”容靖澤忍不住失笑。“早三個月就已經全弄好了,弟弟已經不是那幾歲的孩子了,莫要這麼擔心。”
“不是幾歲,不也就十幾歲麼,真以為自己翅膀硬了。”皇上羞惱地呵斥了一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十幾歲真是大了,早不是那個在他懷裡,趁著他從休息也要趕緊讓他抱抱的幼弟了。
眼看這轉念也該給他選妃了,真是歲月如梭。
容靖澤也忍不住跟著笑,皇上一片愛護他的心,他若是真十幾歲,恐怕還感受不了這麼深。正因為他並非真的十幾歲,才更加的感動。
兄弟倆閒聊幾句,容靖澤就退下了。皇上日理萬機,難得能偷閒一會兒,他不好再去耗費他的精力。何況,後面還要帶著殷若飛去見自己母后。
“飛兒過來。”容靖澤看著那靠著樹打盹的殷若飛和旁邊一臉無奈又不敢推醒他的小太監,忍不住笑眯了眼,伸手招呼了起來。
“王爺叫臣小飛就行。”殷若飛揉揉眼睛,趕緊走了過來。飛兒什麼的,實在是讓他渾身發冷。
“怎麼,你爹爹哥哥叫得,我卻叫不得?”容靖澤臉繃起來,“我比不得他們?”
“不是,王爺這麼叫臣,臣深覺不安,覺得有愧王爺恩寵。”殷若飛說完又想了一下,“嗯,就是這樣!”
“哼哼。”容靖澤皮笑肉不笑地哼唧兩聲,手指捏著殷若飛下頜,“我讓你學著圓滑,不是讓你騙我,敢當著我面說這種話,扒了褲子扔到宮門口,讓宮女們好好看看侯府小公子!”
滿意地看著殷若飛嚥了咽口水,“說,為什麼不讓我叫你飛兒。”
“……聽著起雞皮疙瘩……”殷若飛斂著眉眼,異常柔順乖巧的開口。
容靖澤眼角劇烈地跳了一下,“……小福子,找倆人把他扒了扔到出去。”
“王爺息怒,臣餘毒還未清呢……”
“……走了,跟本王去見太后。”宮廷中眼目眾多,容靖澤也懶得和這小子置氣,反正等出了府,有的是時間磋磨他。
“臣,殷若飛叩見太后娘娘。”規規矩矩地給太后磕頭,殷若飛低眉斂目地地跪在一邊。
“這是殷侯之子?”
“是啊,母后。”
“人家殷侯當年有從龍之功,更是護住母后安危多日,等著皇上順利登機。這麼多年不敢居功的,你倒搶了人家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