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當初放走唐宛如,引廖泗安外出尋找還是做對了,兩個月時間他已經完全把顧家船業上下所有人都掌握在自己手裡,不怕動搖地位了。他心裡倒是佩服起唐宛如來一個女人,居然能躲開廖泗安這麼久,她心中到底是有多大的勇敢才能不屈不撓的堅持到現在。
過去的空有名頭的大管事如今已是名副其實了,換了一種心情再走在街上,看什麼都不同了。
虎頭衣衫不整的從春風樓走了出來,看見李壯,一愣,隨即上前喊了一聲。
李壯看著春風樓的招牌,眉頭一皺,才把視線落在虎頭身上,“把臉上的唇印擦擦。”
“那些娘們都太浪了。”虎頭一邊說,一邊提袖在臉上擦了擦。
“你也老大不小了,別整天就待在這種地方,是時候成個家了。”李壯說道:“你又不缺本事,又不少銀子,找個乾乾淨淨的姑娘安定下來,再生個大胖小子多好。”
他能這麼快完全坐穩顧家船業大管事的位置,虎頭功不可沒。
“四哥,你倒是像我娘了。”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李壯正色道:“你對以後就沒個打算?”
“混吃等死算不算?”虎頭想了想,頭一歪,問道。
“…臭小子,我看你就是皮癢。”李壯怒,答個話都不正緊。
“別說我,我看四哥你倒是真的需要找房媳婦。”
李壯的神情淡了下來,敷衍道:“再說吧。”
“看吧,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都不著急,我急什麼?”虎頭攤開手,說道。
“我跟你能一樣嗎?”李壯沒好氣的哼一聲。
不都是光棍兒,有什麼不一樣?
虎頭話題一轉:“再過半個月,船業就該沒什麼事了,你回李家屯嗎?”
這好像是他記事起過的幾個月真真正正平靜的日子,李壯都有點食髓知味了呢,可是不回去嗎?二十多年來,他還沒嘗試過獨自一人在外面過年的。
“你想回去嗎?”李壯問道。
“盆底鎮也好歹是我的孃家。”虎頭伸了個懶腰,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就回吧。李壯也沒再猶豫。”他已經能平靜的面對現實,但他的家人還需要時間消化呢。
又走了幾步,虎頭腳步一頓,撓了撓腦袋,“四哥,我想跟你說件事,你聽了可別生氣。”
這不廢話嗎?
李壯斜了他一眼,“既然知道我要生氣就別說了唄。”
“我怕現在不說,以後你會更生氣。”
看來事情還不小。李壯索性停下腳步,雙手往背後一背,“你說。”
“幾個月前,我揹著你往杜家送過東西。”
李壯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都能猜想的到,肯定是虎頭為他打抱不平,送的東西自然不是什麼好玩意兒。還是那次醉酒誤事,他把他和杜氏的事情都給虎頭說了,這才……
李壯有些頭疼了。
“你送的什麼?”
“一面鏡子。”
李壯看著虎頭,等著他的下文。
“碎掉的鏡子。”
☆、一九三、 伺機
迎面走過來的兩個丫頭衝她行禮,翠北高昂著下巴,矜持的微不可見的點了一下。
“瞧她那樣子,還以為自個兒還是大丫鬟呢。”
“出了那種醜事,居然還有臉面活在世上,要是我早一牆撞死啦,省得丟人現眼。”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沒看到人家還好意思向大小姐尋求庇護嗎?學著點。”
“難怪,咱們臉皮博,才做不成大丫鬟。”
兩個丫頭不懷好意的嘀咕,音量卻又恰巧能讓翠北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