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廚房,李馳就拿出專業的架勢來了,畢竟他職高學的就是廚師專業,各種刀工,切塊、切絲、切片看得我眼花繚亂,最絕的是,他甚至在蒸魚的盤子裡,雕了幾顆蘿蔔花作為擺盤。
我在心裡吐槽,做個家常菜,他居然整出了年菜的架勢。
我一邊洗著羊扇子骨,一邊偷空看他的騷操作,心裡想著,這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鬥法真是詭異,連廚房都瀰漫著一種“絕對不能輸”的中二氣場。
知道的看李馳是在做菜,不知道的,僅看李馳擰眉、露臂、攥著刀的架勢,大概以為李馳要犯罪。
我在一旁按照李馳事先吩咐的,先洗好配菜,就看到李馳已經開始起油鍋了,我問他:“旁邊那個鍋子裡準備煮什麼?李大廚你吩咐。”
燉個湯什麼的,我自認手藝還是過關的。
他嚴肅地轉了個臉:“剩下的都交給我吧。你出去陪他聊會兒天。”
我驚訝地看了李馳一眼。
李馳不樂意地撇撇嘴:“不能做得太明顯。”
我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也不再爭辯,從善如流地摘下圍裙和手套:“嗯,那你忙,有需要再叫我。”
我心裡一邊在想,確實不能做得太過,不管怎麼說,林浩對我們有恩,雖說他對我有企圖,但這從來不能說是錯的,每個人面對感情有不同的選擇。
有人選擇知難而退,比如翁喬,也有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比如李馳。
現在想起來,李馳……當時也明知傅恆和我在一起,卻仍舊伺機而入。
如果後來傅恆並沒有輕薄我,而我也沒有和傅恆分手,李馳會如何做,我也不得而知……
我給水壺裡煮上水,看著燒開的水壺噗噗冒出煙,從罐子裡拿出三份英式茶包,準備泡上林浩喜歡的紅茶端出去。
在杯架上取杯子的時候,我想了想,還是拿了上回用過的那三個杯子,黑、白、藍,三種顏色的馬克杯。
端著托盤走到客廳,正看到林浩在廚房通往客廳的走廊裡來回地踱著步,他一抬頭看到我從廚房裡出來,臉上倏然一笑。
我看他踱步的樣子,彷彿是想叫我出來,又怕影響我們做飯,這麼一想,我更覺得我和李馳有喧賓奪主的嫌疑了。
我在茶几上放下托盤,不好意思地朝林浩笑笑:“不好意思啊,說了請你吃飯,又霸佔著你們家的廚房。下次我們還是約在外面吃吧,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都沒好好感謝你。”
林浩搖了搖頭:“這倒沒什麼,主要是我考慮不周,讓你需要做這些事。早知道我就讓保姆留下來,洗涮那些不必你動手,讓保姆做就好。”
“我也沒做什麼,就是給李馳打打下手。”我臉一紅,下意識摸了摸手,手上洗過水直接用廚房紙擦了,沒有塗護手霜,手背摸上去的確有些乾燥。本來我也不在意這些,但林浩太注意細節,惹得我也跟著覺得自己活得太粗糙。
他眼睛悠悠打量我的雙手,眼神略有些疼惜,他似乎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客廳的洗手間裡有護手霜。”
“哦,好。”我便聽話地走去客廳的洗手間抹手,護手霜擠出來的時候,我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像是林浩常用的古龍水的香味。
我忍不住心想:他這人這麼考究啊。連常用的香氛都是統一的,那沐浴露和潤膚乳是不是也是相同的牌子?
我順便看了一眼瓶子的包裝,深色瓶子上面印著一串英文字母,我怕自己記不住,又舉起手機拍了照片記錄下來。
想著,下次如果要送林浩禮物,就選這個牌子的,算是投其所好。
拍完照片,我回看確認了一下,手一滑就到了昨天晚上拍的那一張照片上面。
——昨晚,我趁李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