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司葭,我不是那個意思哦。你要和誰交朋友是你的自由。咱倆身份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也不同你說是不是?”老魏大概是忌憚我和田甜的關係,又回補了一句話。
我抬頭看看老魏,老魏又說:“人啊,都是屁股決定腦袋的。我以前沒自己創業的時候,我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眼睛可大了,不要說眼睛裡揉得下沙子,就是顆小石子兒,我也揉得下。現在不一樣了。哎,處處要平衡,處處要照顧工作室的利益。我平時待老師再好,如果大家在我這裡打工覺得心情不好,錢還拿少了,還不是照樣要離開這兒?”
老魏說著說著感慨起來:“外行人不懂,可咱吃教育這碗飯的不可能不知道,教師和教師之間的教學水平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這啊,還是得有悟性。就像透視眼似的看透學生心裡想的。說句俗的,學生首先得認可你,才會好好聽你的課。”
我深以為然,老魏說起人生道理來,總是透著字字珠璣的透徹。
“所以啊,你別看我這樣。能招進一個好老師,把她留下來,真是不容易的。”
我寫完最後一個字,老魏的苦水也倒完了。
臨走前,老魏說:“見到田甜,記得替我問她好。”
我尷尬地笑了笑,跟老魏道別。
背起包,踏進電梯,我的心緒莫名沉重,筆記本上已經記下了田甜的身份證號,借記卡號,還有住址和電話。
聯絡電話就是存在我手機裡的那一個,而她住址也已經牢牢地印在我的腦海裡。
我忽然想到日劇裡那些私家偵探調查一個人的橋段,不禁想到,大概有了這些訊息,被調查者已經插翅難逃了。
可在這一刻,我反倒覺得,田甜不是故意騙錢的。
就因為老魏說的那句話——她還有個考上財大的弟弟。就算她能拋下上海的一切回老家,她弟弟怎麼辦?
我給劉釗發了個訊息,說已經要到田甜的住址了,劉釗說等週末一起去她家裡堵她。
……
晚上到家以後,我想起劉釗讓我轉發的問卷,便拿出手機發了條朋友圈,上面寫的是,好友急需完成一套問卷,問卷物件限12-18歲,感謝配合。
胡之菲正在刷手機,轉頭看了我一眼說:“這啥呀?”
“一個朋友讓我轉發的。”我隨後說了句。
“哦。這怎麼還限年齡的?”胡之菲聳了聳肩,“我想幫都幫不上。”
“他是網路公司的,在給一款遊戲做市場調研。估計其他年齡段的資料已經足夠了,但未成年人這塊兒還缺點資料。”
“哦。這樣啊。所以12-18歲。中學生能拿到手機,小學生沒有手機,沒問的必要了是吧?”
“大概吧。”我心不在焉地說。
胡之菲說:“你今天一天去哪兒了?看你辭職了也沒閒著。該不是又接了別的兼職吧?司葭你可別騙我,這份調查問卷該不是你新的兼職?”
我翻了個白眼,倒在床上,彎起手臂蓋著眼睛說:“胡之菲你想象力這麼好,怎麼不去做偵探呢?”
胡之菲顯然沒聽我說話,她從我手裡抽出新手機說:“噢喲,司葭,你居然買了最新款的iphone,還是粉紅色的,你好燒包啊。”
說到這個,我一個激靈翻身坐起,將五千塊錢又轉回給了胡之菲,順便解釋道:“不是我買的,是一個學生家長送的啦。”
“啊?”胡之菲一臉迷茫,“什麼時候的家長?”
“就是在工作室兼職的時候遇到個家裡特有錢的,她孩子在我這塊兒補課,然後聽說我要離開工作室了,就送了我一個手機作為答謝。”
胡之菲眼珠子一轉,說:“才教了一個月,就送個手機啊。家裡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