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歡的面色白了幾分,毫不猶豫地道:“不會!”
她從來沒想過孩子生父之事,更不用提接受了,甚至她還擔心對方找上門都來不及。
裴梓雋聽到她這般決絕的兩個字,他的手指不由輕顫了下,聲音多了分暗啞,“為何?我覺得孩子需要父親……”
予歡感覺和梓雋談論這種事有些尷尬和不自在。
可也不想隱瞞他,“我已經當那是一場意外了……”
事情過去了這麼久,沒有任何動靜,予歡說服自己,只當那晚是個意外。
“意外?”裴梓雋輕輕咀嚼著這兩個字,黝黑的眸子微微轉動了下,“那你……可想過那男人?”
他定定看著她,不錯過她臉上半分情緒。
“想什麼?”予歡感覺有些奇怪,搖了搖頭,“沒有!”
她的眸光落向外面的天空,心境與前段時日截然不同的寧靜,她撫向平坦的小腹,“如今我只想過安穩的日子,至於孩子與旁人無關……我的世界裡從沒有孩子生父的容身之處。”
裴梓雋聽得心倏地沉了下去,須臾,他恰到好處地調整好情緒,似乎是好奇,“予歡姐姐說沒有孩子生父的容身之處……
予歡姐姐是在責怪那人奪了你的清白,還是怪他沒有及時出現,對你負責?”
“呵……”予歡忽然笑了,只是笑意泛著涼意,“我發生那種事,誰知是不是針對你的陰謀?
誰又知那男人是不是專為拿捏你的把柄?為此我擔心了許久,可謂寢食難安了許久。”
裴梓雋眸光微閃,“那如果,我說如果那人真的出現了呢……”
予歡的神色多了些從未有過的狠,“那我也不介意手上多條性命!”
裴梓雋眸色微縮了下,不動聲色地轉了轉身子,面對她道:“倘若那男人只是意外碰巧,而只出於救你之心呢?”
予歡眉尖兒微蹙了下,“你查到了什麼?”
裴梓雋心下微緊,“我只是說倘若,經過我暗中調查,可以說這件事很複雜。
據當日服侍你們的婢女說有個僕婦稱自己是崔家老太太院子裡的人,特意囑咐她,說你是貴客,身份特殊,上頭專為你安排的酒水……
那婢女有些蠢便信以為真了,不過過後,那個婢女卻從未見過那僕婦,所以這件事撲朔迷離,崔家人是不是主謀還兩說。
但,我覺得先靜觀其變再伺機而動為宜!”
予歡抬手揉了揉眉心,“這個時候大動干戈對我們沒有什麼好處,算了,不管那個男人是巧合還是什麼都不要緊,到此為止吧,如今權當是場意外就好!”
裴梓雋看著她略帶些疲倦的眉眼,他的手指蜷縮起來,他也不想提這個讓她難過的話題的。
可這個話題太過微妙,再繼續下去,以她敏感的程度,定會有所猜忌,這不是他想要的。
左不過她在他身邊,他還有點時間。
裴梓雋起身道:“那我先走了……”
予歡張了張口,到底還是將留人的話收了回去。
裴梓雋眸色微黯了瞬,對她行了一禮轉身走了,走得果斷。
出了院子後,他便示意臨風關上了大門。
裴梓雋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靜靜地立在原地,望著緊閉的大門。
許久,他暗歎了聲。
就在這時,如白急匆匆地進了巷子。
如白看見他後便疾步如飛地到了他身後,“主子,秦王府世子怕是不好了,秦王請您過去一趟。”
裴梓雋垂在身側的手指顫了下,冷冷一句,“不去!”
秦王府
此時府裡一片肅穆,近乎陷入進一個無聲的世界裡般,下人走路都不敢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