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廢物，瞅啥呢！”

看著近在咫尺的高飛，趙日天臉上掛著猙獰的笑，“要殺我嗎？”

“麻溜的，給老子個痛快！”

虛弱卻強硬的話語響起。

高飛心裡狠狠一抽。

只有他知道，趙日天這話意味著什麼。

高飛身子僵著沒動，只用一種複雜的眼神，只有趙日天能懂的眼神，回望著他。

“媽的……就你，還想當劊子手？”

“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這樣能成什麼事！”

見高飛沒動靜，趙日天眼底閃過一絲急切，“動手啊！老子早活膩了！”

高飛聞言，拳頭攥得泛白，眼睛緊閉。

“媽的，死到臨頭還嘴硬！”

“飛哥，直接動手解決了他吧！”

這時，一位毒梟老大忍不住，一臉不悅地開口。

“對啊飛哥，還猶豫什麼，幹掉他，這臥底晦氣。”

另一位毒梟也催促道。

“高飛。”

連齊雲超都詫異地看向高飛。

“窩囊廢！”

“你們販毒團伙怎麼找這麼個廢物！”

趙日天虛弱中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急切，“見點血就慫，還做什麼毒販，回家種地去吧！”

“動手啊！就這點場面也能嚇到你？”

高飛手指微顫，然後睜開了滿是複雜的眼睛望向趙日天，“動……手……啊！”

趙日天眼中泛起了淚光，眼神裡甚至出現了乞求。

他的嘴微微張開，沒發出聲音，但高飛看得分明。

趙日天……在求死。

他不願因自己拖累高飛。

更不願因自己，讓無數日夜辛苦的緝毒組，前功盡棄。

沒有人願意死，趙日天也不例外。

但有時候，總有人需要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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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臥底的第一天起，趙日天就預見到了這一刻。

如果自己的死能換來整個販毒集團的毀滅，在趙日天看來，值了！

“高飛，什麼情況？”

齊雲超皺眉，望著半天不動的高飛。

一旁的何奉先，右手已悄悄摸向腰後。

“媽的。”

這時，高飛忽然笑了。

他指了指趙日天，對著齊雲超笑道：

“我看了半天才發現，這不是拘留所擦馬桶那小子嘛！”

“哦？是嗎？”

齊雲超聞言看向趙日天，端詳許久，才覺得有些眼熟。

何奉先的手自然地從腰間收回，眼神裡的戒備消失——原來高飛半天不動，是認出了熟人？

“鬧半天，你是臥底啊。”

高飛語氣平常，緩步走向桌邊，順手拿起一把餐刀。

“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臥底了。”

高飛的話，真假參半。

他玩弄著餐刀，蹲在趙日天面前，微笑著說：

“怕不怕？”

趙日天看著高飛笑了，“來吧，叫聲爺爺。”

高飛沉默片刻，拍拍趙日天的肩，“別怕，我的手法，一流。”

趙日天聞言大笑，“來吧，要是我……”

沒等趙日天說完，高飛手中的餐刀，猛地刺出！

“噗！”

隨著刀入肉的聲音，鮮血噴湧而出。

“噗！”

高飛眼神一凜，手中餐刀再次用力，深深刺入趙日天體內。

而那一刀的位置，正是心臟！

“好……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