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訓練了十數日而已,便用這僅僅千人換去了我近五百名大漠勇士的性命!這樣的勝利,不要也罷!”寶玉不置可否的笑笑,算作是對朮赤的回答。心中卻已驚異元人的情報來源之快速。他也不明白說出,卻顧左右而言他道:
“王子今日統轄騎兵,以少勝多,以寡擊眾,在我事後看來更是渾然天成,無懈可擊,賈某隻是運氣,第一戰遇上了合裡臺王子而已。”
朮赤聞言望著寶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真的是渾然天成,無懈可擊嗎?”
寶玉伸手出去,握住了插在烤羊身上的那把鑲銀匕首…城上城下密切關注著他們的人何止數千?都緊張得連呼吸都屏住了…寶玉卻以匕首自羊的後腿上割下一塊肥美的烤肉送入口中,咀嚼了數口後嚥下道:
“不錯,若換了我是海易,就只有下令死守,任你騒擾,火箭雖然看似厲害,但殺傷力並非表面上的那樣強,一直堅持到你等不下去,或許能給你造成更多的傷害。”說到這裡,寶玉微微一頓,彷彿在斟酌著言辭:“只是,若想勝你,那麼還缺少很多東西。”
“比如你從聚賢莊一手帶出來的嫡系部隊。”
朮赤旁邊那美貌女子輕聲插話道:
寶玉也不說話,只是深深的注目於她,彷彿剛剛才看到這裡有個人。而此時朮赤卻頗有不忿的說話了:
“如果換成那支隨你從北邊的血與火中一手帶出的隊伍,你就能擊敗我?”
“如果時間,地點,由我來選的話。”
寶玉淡淡的介面道。
兩人自此不再說話,或者可以說是正在作著無聲的交流,默默的飲酒,吃肉。良久,朮赤忽然道:
“你就不怕我這場邀請是個陷阱?”
寶玉微笑道:
“戰場上自然是爾虞我詐,各施毒計,但雖說你等元人素來都是殘暴兇狠,卻罕有背棄信義之人,你堂堂王子若在這萬軍之前做出暗算這等卑劣事情來,就算能得鐵木真的歡心,從此在軍中威信也盡失了。似你這等聰明人,當然不會做出這等笨事。”
“…更何況我就算怕,又怎能不來?”
寶玉的聲音忽然轉低,變得詭秘難測:
“再說,我替你除去了登上汗位的一大勁敵,你感謝我還來不及,馬上就翻臉恩將仇報,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朮赤聞言的面肌抽搐了一下,冷冷道:
“殺弟之仇,不共戴天,我邀你來的目的,只是因為你是我所尊敬的敵手,你也有這資格來陪我喝上一次酒!”
寶玉聞言一笑,拿過旁邊的羊皮酒袋大飲一口,白皙的面上立即不勝酒力的泛起兩團紅暈:
“說得好,其實人生中的最大知己,往往都是你最大的敵手。衝你這句話,賈某奉陪一杯!”
朮赤一怔,彷彿也為寶玉的豪情所感染,跟著也拿起手邊的酒袋痛飲一口。寶玉忽然詢道:
“你們大汗一共有幾個兒子?”
朮赤猶豫了一下道:
“大汗的子女就像草原上的牛羊一樣眾多,但有繼承權的不過只有五個。”
寶玉知道元人風俗各異,也不以為奇,壓低了聲音苦笑道:
“我們皇帝卻足足有十五個兒子,而且個個都有繼承權,我等做臣子的,當真好生難當。”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無數人關注之下,又是面對著敵國的王子,寶玉反而有一種盡吐心事的衝動…或許是因為知曉對方不會將自己的秘密洩露出去吧。
見寶玉對自己竟然推心置腹的吐露出心中的困惑,朮赤旋即明白了他的心態。這尊貴的王子默然了半晌,忽然澀聲道:
“你夾在他們的夾縫中,好歹是能力得到了承認,而我傳言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