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婉,我們,回家。”謝子言輕聲答應著,抱著寧初婉一步步走向院子。
江遠冽的那一拳,就算重,卻打在了她肩上,雖是痛,但,並無大礙,只是,她槍傷未愈,方才,摔在地上,震裂了傷口,又淋了雨水,卻痛得入骨。
而,他,還站在暴雨中,竟似痴傻了一般,她從謝子言懷中向他望去,隔著千萬條雨線,卻只看到他模糊的身影,那般落寂,那般孤獨。是她,令這對好朋友反目了吧,一切都是她……她的眼睛,突然潮潮的。
雨水澆灌下來,溼了他全部衣裳,連臉上,都已成河。依稀望見他們漸遠的背影,而,也依稀望見她回頭,她的眼睛,他全然看不到,而,卻感覺到,她可憐的眼神。他,什麼時候,淪落到,被這個女人可憐了,又是什麼原因,令他,在這個女人面前,感覺那般滄桑無力?
又是,一個雨天,他,竟然好想淋雨。可是,怎麼,突然就想起了三年前,那個雨夜。他抱著蝶兒的身體,無助的喊著,喊著……怎麼,此時,那種無助感,還是這樣清晰?
閉起眼睛,他驟然抬頭,讓雨水,正面擊打在俊雋的臉上,是冷是幻,他竟覺這般迷茫。
“啊……”他突然仰天長吼,直到,雨水灌入口中,堵了嗓子。今天,究竟是怎麼了,心,為何,這樣亂?!
謝子言倏然聽到那聲長吼,腳步一頓,只覺心一陣刺痛,邁步時,卻感覺到懷中的寧初婉一陣顫動。
她,當是在為江遠冽擔心吧?謝子言又覺心痛。
喊的累了,江遠冽終於邁開腳步,轉身走進院子,雨水,順著庫管滴落在地,聲音那般含混,他一步步向房門走去,頹廢模樣,彷彿一隻木偶。開門,進房,他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窗開著,密集的雨絲,淅瀝落下,他竟看的出神。
那個女人,無論是三年前,還是前陣在王府做丫鬟,總愛坐在窗前,看窗外風景,亦曾疑惑,她究竟在看什麼?而,此時,他才明白,心有愁緒時呆呆看著窗外,心裡,就會變的空蕩。原來,她,心裡,總是裝著愁緒。而,又是為什麼,他的腦海中,全是那個女人的身影。溼漉漉的衣裳,緊貼在身上,冰冷的水,早已染上他身體的溫度,時冷時熱的憋悶感覺,卻是更難受。也許,是該換件衣裳了,然而,他只想這樣坐著,越坐越是不想起來,也越來越覺疲憊,不覺間,竟然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
“婉,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真的,是他的……女人嗎?”進了房間,謝子言將寧初婉放在椅子上,一臉哀傷。當是真的吧,不然,為何,當江遠冽說起這事時,她會是那般表情?抑或,還抱了希望,卻怎麼,他心裡,竟充滿恐懼?
眼眸輕輕一顫,寧初婉輕輕的說,“子言,我說過,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極力保持著平靜,然而,她的聲音還是不盡有些潮澀,更是不敢抬頭,看謝子言的臉。這個,她千方百計想保守的秘密,終究還是被他知道了,那顆,她不忍再傷的心,也還是又一次被她狠狠的刺痛。
“初婉,你和江遠冽,到底是什麼關係?三年前,你和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他,將你的腳傷成那樣對嗎?伯母失蹤的事,還有你幾次遇害的事,都跟他有關對嗎?婉,為什麼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告訴我?”謝子言輕輕將寧初婉攬在懷裡,聲音關切、激動而哀傷。
第4卷 一六二、原來,真的錯怪了她
一六二、原來,真的錯怪了她
三年前,那些傷痛,她只一想,就覺恐懼,那些疑問,亦是她所不解。清淡眸中,驟然劃過一抹痛苦,寧初婉伸手,輕輕將他推開,“子言,別再問了好嗎?”
倏見她痛徹眼眸,感同身受,他只覺扎眼,好想再去抱她、安慰她,然,她的雙手卻撫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