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做著他的依靠。
她用自己的外套維護住了一個男孩的體面和尊嚴,然後又用一顆柔軟的心,包裹住了一個脆弱而受傷的靈魂。
時隔多年,徐遠風的目光再次投在尹秋的臉上。
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不是作,不是矯情,不是理想主義。
這就是尹秋。
尹秋永遠都是自洽且堅定的。
她是一個這樣懂得理解和尊重的人,所以她想要一份理解和尊重並不過分。
尹秋跟他結婚沒有一分彩禮,沒有房子,也沒有車子。
說的再俗氣一點,他甚至連上海戶口都沒有。
可兩人就這麼結婚了。
更為關鍵的是彩禮、房子、車子……這些並不是尹秋沒有要,而是從始至終尹秋都沒有提。
尹秋甚至沒有給他一個尷尬面對這些,接著蒼白無措地進行解釋,最後只能無奈地承認自己無能的機會。
他們的婚姻完全跳過了這個環節,就連尹秋的爸媽也像是不知道有這些東西存在一樣,甚至連旁敲側擊地試探他都沒有。
他們都在尊重且理解著他,小心翼翼地維護著他的那顆自尊心。
直到這一刻,徐遠風才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他忘記了。
在日復一日的忙碌奔波中,他忘記了太多東西。
可笑的是,他還在這裡一次次
指責尹秋過於理想化!
明明是尹秋給了他一段完全理想主義的愛情,但他卻在多年後對著尹秋的理想主義大加批判。
徐遠風轉頭望向尹秋,想說很多話,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面對徐遠風的目光,尹秋不閃不避,只是沒有了過去的那些期待。
徐遠風不會變的,尹秋無比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一個人的習慣是由他多年的家庭環境、成長經歷等各方面因素形成的。
相愛不可以抵萬難,尤其是不可能改變一個人。
這一點,尹秋用7年的時間去驗證了它。
“徐遠風,你不可能變,我也不可能變。”
“我們之間的差異太大了,這並不是退一步就能解決的事情,而是要脫胎換骨的重生一次,但很顯然,我們兩個都做不到,所以我才求一個放手。”
尹秋看著徐遠風這一番話說的格外真誠。
徐遠風望著面前的尹秋,明明他們二人近在咫尺,卻彷彿相隔萬里。
就在徐遠風思考措辭的時候,房屋的大門隨著清脆的“咔嚓”聲被從外推開了。
“我又重新買了點菜,今晚做點合適你們口味的飯。”阿依莎大嬸提著大包小包往裡走,神色格外愉悅。
尹秋急忙上前接過阿依莎大嬸手裡的東西,然後開始幫忙歸置整理。
她之前是身體狀態不好,現在吃了藥又經過休息,已經大有好轉。
尹秋不是眼裡沒活的那種人,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阿依莎大神的付出。
徐遠風更是如此。
“我來洗菜,切菜吧。”徐遠風上前說道。
阿依莎大嬸上下打量著徐遠風表情有些驚訝。
“哎喲,巴郎子還會做飯?”
徐遠風沒有反應過來阿依莎大嬸這話是什麼意思,反倒是尹秋先聽懂了。
在新疆這裡,除去那些開飯店的廚師,基本上在家中還是女性做飯和收拾家務比較多。
尤其是像這些洗菜、切菜的基礎活兒,基本上大家會預設,這是由女性來做。
當然,這並非出於什麼歧視或者對立的問題,僅僅是當地的一種風俗。
畢竟也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