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按理來說,他們護著知府替身,無論如何,都會第一時間陷入死戰當中。
但離了大譜的是,刺客只是稍作試探,就立即遠離書房,反而衝到左右廂房和後院大加殺戮。
總不可能這刺客能未卜先知,早就發現書房知府乃是替身吧。
這一點,打死裴子興也是不信的。
就那麼寥寥三四人知道的謀劃,萬萬不可能洩漏訊息。
刺客既然不知道書房目標是假。
那麼,唯一的原因就是,在書房中,有著刺客極為忌憚畏懼的存在。
讓他不敢放肆。
寧願左右衝殺,也要牽扯書房中那位的注意力,讓對方追出來,方能找到機會下手……
很諷刺的是,這豈非正是自己先前所說的託詞。
這一刻,裴子興後悔得直要吐血。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正正當當的讓混元武館兩人護衛知府,自己幾人合兵一處不好嗎?
偏偏自以為得計,玩出許多花活。
玩砸了吧。
裴子興此時右臂被斬斷,被殘酷的現實打擊之後,頭腦反而變得清醒起來。
顯然看出了破局的關鍵所在,明白到,誰才是真正的救星。
陳平身形一閃,出了窗戶,伸手微探,就接住金色小瓶。
他開啟小瓶,聞了一聞,只覺奇異香味沖鼻,讓人心神一醒。
就如大熱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鎮酸梅湯,全身毛孔都舒展了開來……
“好東西。”
重新蓋上瓶蓋,珍而重之的放到懷中兜囊,陳平滿臉帶笑:“知事郎這是說的哪裡話?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你說打誰就打誰,你說保護誰就保護誰,本來就該如此。”
他說話雖然慢,出手卻一點也不慢。
長劍出鞘,鏗鏘聲中,身形已如掠波春燕般,劃過一道曼妙至極的弧線,直竄到商銀章和幻心劍兩人交鋒上方。
身在半空,含胸、拔背,抻腰……
蜷縮的身體,先是彎成反弓狀,猛然舒展開來,一劍挾著轟隆隆風雷之音,向下斬落。
[定陰陽]
一劍舉輕若重。
似乎那並不一柄七八斤重的精鋼長劍,而是一柄重若七八萬斤的巨大鍘刀。
捲起怒潮狂風,猛然當頭斬下。
劍勢呼嘯著,空氣被擠壓,地面交戰正急的兩人身形同時一沉,雙腳都已陷入土石之中,麵皮瘋狂跳動著,一股心悸無端端生出。
銀章捕頭商正不但不驚,心下一喜,也顧不得形相問題了。
藉著這股擠壓衝蕩之勢,單鉤護身,趴地翻滾竄躍,哧溜一聲,就溜出劍圈之外。
脫離了血眼刺客的纏擊攻打。
他身上已經出現三道劍痕,深可見骨。
一身先天中期的渾厚真氣,差點都被打破了生生回覆之勢,一口氣提不起來。
再戰下去,幾個呼吸,可能就會身死當場。
“好強。”
剛剛脫離險境,商銀章心中已是狂震。
倒不是驚異於血眼刺客幻心劍的強橫厲害,對方能得如此大名,能夠刺殺得了地榜高手,自己一個人打不過也是正常。
但是,那位混元武館的年輕弟子,為什麼這麼強?
只是劍風壓下,自己就已經喘不過氣來了。
就好像,自己認識的那幾位地榜高手當面。
甚至,還不止……
‘真要是接他一劍,我這鎖元鉤當場斷折都是小事,恐怕一身骨頭都得被震碎。’
與商正這種慶幸中帶著些許震驚不同,血眼刺客幻心劍,血眼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