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沒有理會理會韓小茹的話。
心知她此時傷勢有點重,氣血暫時被打散,抵禦不住這什麼搜魂攝魄術也是正常。
這門魔門音功,就不說名字如何,單說效果,一是引動人內心情緒。再一個就是勾動人身氣血亂竄。
一旦打暈韓小茹,她全身的強盛氣血失去意志力操控,亂走一氣,傷勢惡化簡直是必然。
甚至,還可能造成血脈擁堵,對身體器官形成永久性的傷損。
保持靈智不失,雖然難受一點,終歸還是有一絲潛意識控制軀體,不至於如同大河崩了堤壩一樣悽慘。
強行控制心裡層出不窮的妄念和幻像,壓服心頭沸騰亂撞的熱血。
陳平一絲心念寄託在腦海“春秋蠶”的身上,瞬間,就感覺頭腦一清,心如止水,再聽到那嘶嘶怪聲,就全無感覺了。
燥熱的感官全都消失不見,身體以及心靈的異狀,好像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所感染,再不受外界半絲影響。
‘原來,這小蟲子還能如此用法。’
陳平心下大喜。
也是,春秋蠶看上去並不像是什麼死物,能夠陪著自己穿越到此方世界,也不知中途發生了什麼變化。
或者說,這條蠶蟲本質階位極高,經過一些獨特的際遇,變成“本命靈蟲”一類的東西之後,雖然未曾完全復甦,但已經能夠被動的發揮一點點威能。
干涉身外世界,它可能做不到,但是,自己腦海這一畝三分地,卻是護得牢牢實實的。
心中一定。
陳平當即決定不再理會。
不管什麼功法,想要維持下去,終歸是要耗費精力和體力,甚至需要浪費內力。
他就賭著對方這門音功,不會死死鎖著這片地盤。
也不會一直維持下去的。
他只是用手死死捂住韓小茹的嘴巴,防止她一不小心發出太大的聲音,讓外面的人聽了去。
並且,還防止韓小茹因為動作太大,再次傷到自己的身體。
就如一尊菩薩般,坐在山洞裡,等著那道連綿不盡,像蛇嘶,如蟲鳴般的聲音停歇下來。
足足過了一盞茶時分。
聲音終於停了下來。
陳平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感受到洞外山林再無動靜,卻也沒有急著鑽出去查探。
這時苟著一點為好。
就著月色再看韓小茹,就發現這姑娘已經面色灰敗。
顯然,剛剛在重傷之後,抵禦音功的攻擊,耗費了太多心神,此時已經有些不堪重負了。
“聽我說,你走的是氣血武道,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把筋骨和五臟練得如此強橫……但是,力終究只是力,還不是勁,想要在那[清風無影劍]的手下脫生,希望還是很渺茫的。”
韓小茹的身體軟得像是一灘泥,此時趴在陳平的耳邊,有氣無力的悄聲說道:“我教你一門凝勁手法,把骨力、筋力、五臟和血肉之力凝成一股,陰陽合一的攻擊防禦法門。”
說著話,她也不管陳平是否回應,耷拉著眼睛,斷斷續續的念出一段經文:“……乾坤坎離,剛柔配合……四者相包,謂之稟鑰。二四一,天地之精……二八之數,相應天符,會於鼎中……”
唸了一會,又重新念一遍。
“記住了嗎?”
“記是記住了……我說,你還是好好歇歇吧,天無絕人之路,或許還沒等到天亮,你家大人就來接咱們了呢。”
陳平感覺這段經文,很有些深意,卻又聽不太懂。
此時自然不太好這麼說,多讓人失望啊。
韓小茹一副交待遺言的模樣,就算是以陳平這種鋼鐵般的意志,心底也微微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