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炎見勢不妙,立即退走。
他只是被邀請過來,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好處。
萬萬沒有與楚慶王同生共死的覺悟。
眼前這情景,很顯然那位燕國前來避難搬兵的東原公子棋高一著,算計在前,取得了絕對的優勢,自己還掙扎個什麼勁?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身為齊國王室子弟出身,自幼就悟性驚人,天賦之出色,在姜家同輩中,算是一時之選。年長之後,更是拉攏齊國才學之士,開設玉山學宮,桃李滿天下,從而譽滿七國,被稱之為大師範,天下劍宗。
這一生之中,也不知為齊國培養出了多少人才。
也把齊國推上了七國霸主之一的地位。
能做出這般成就,姜太炎自然不是笨人,他畢生唯一的遺憾,就是出生那會,沒選對投胎的位置,身份地位不如人,因此,並沒有得到掌控齊國傳承的資格。
無論他怎麼修練,技巧的最後一道天關,他始終踏之不破。
七倍“巧思”與五倍,天然就有著差距。
最離譜的是,掌控傳承塔印的那位堂兄齊仲王,卻是對武道沒有太多興趣,不但不愛練劍,練刀練槍練錘全都不愛,他喜歡的是繪畫和美色,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居於深宮畫美人。
還聲稱,天下最美者莫過於人,而人像之美,更莫過於女人,尤其是造化生成,骨肉停勻,見之如見天地。
不得不說,那位齊仲王姜太羽命好,在繪畫一道之上,也走到了天下絕巔。
聽說,他畫出來的美人,就像真人一般,一不小心,看得久了,甚至能走下畫卷來,與人琴瑟和鳴……
這就有些厲害了。
姜太炎有時也會憤怒,也會嫉恨。
但是,命運這東西,只要還在局中,就不可能跳出來。
他只能接受現實。
他並不覺得畫畫,能對一個國家的強盛起到什麼作用。
但他顯然也沒那個資格說動自家堂兄。
也只能盡力輔佐自家堂兄,如此而已。
他做得趙多,姜太羽就越是不理朝政,聲稱無為而治,百姓得享安樂,有時甚至可以做到半年不上朝。
姜太炎也不是沒有起過其他心思,但是,宗室,規矩的壓力重如山嶽,只要傳承塔印還在姜太羽手中,他就沒辦法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來。
也就沒辦法突破最後一層,真正窺見劍法的最後一層,看一看劍道之上,到底是什麼樣的風景。
姜太炎劍圈一劃,就是山重水複。
在身周疊了數十層劍網,身形向後飄退,直落街心,眼看就要出得城門,卻發現,那位綠裙小丫頭,並沒有起劍直追。
不但是她沒有用出那詭異飄忽,快到極處的身法前來追殺。
就連那位不知何時突然力量速度大增的高挑女將,也沒有動靜,只是按劍望來,眼神之中全是揶揄。
“不好。”
姜太炎並不明白,這兩位極其厲害的女劍手,打著打著,為何就不出手了,難不成,是有心想放過自己?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覺得不必再追。
自己想逃也逃不了。
想到先前遠遠傳入耳中的一聲厲嘯。
姜太炎嘆息一聲,長劍微頓,橫劍當胸,停下腳步凝神以對,不走了。
“怎麼樣才能放我離開?”
眼前似乎月盈月缺,視線變得微微模糊。
身前七丈處,本來空無一物的街道上面,不知何時,就出現一個青衣身影。
以姜太炎能夠看清飛過身前蚊子翅膀花紋的目力,都沒看清,對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