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凜冽,殺氣縱橫,一時之間,竟然無人敢於對視。
陳平殺得三人,再看小桌子,就見到這位眼中生出幾許活氣。
“七哥。”
一看到陳平,小桌子眼中就落下淚來。
“我來晚了。”
陳平沉痛嘆息,竟然有些不太敢看小桌子那帶著希望和信任的目光。
這個該死的世道。
一般人想要活著都很艱難。
更何況,捲入了大離和北胡的爭端之中。
那更是稍不小心就要屍骨無存。
到了現在,陳平已然看出來了。
花臉兒那裡,一直躲躲藏藏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從不說起自己的來歷和過往。
這不僅僅只是謹慎小心。
而是她知道。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只要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登時就會惹來滔天大禍。
不以人力為轉移。
只是與她沾點關係的小桌子小凳子都悽慘到了如此地步。
她本人要是被捉住,那肯定是沒人想要見到的結局。
想到花臉兒。
陳平心急如焚。
她去了哪裡,安不安全?
不過,現在並不是問詢這些事情的時候。
這些胡人只是因為自大,以為吃得下自己,所以,沒有全力以赴,把所有高手都調派出來。
但是,只要這裡出事的訊息傳出去。
接下來,肯定會傾巢而動。
至於會不會有自己無法應付的高手出面。
陳平並不持樂觀態度。
先前在人群外面,他已經聽得明白了。
這些人是北周胡人的一個使團。
能夠全無顧忌的深入到南離腹地,與地方……官員、將領談和,或威脅,或利誘……
主事人如果是個草包,那肯定是不能成功的。
想要保證自身的安全,一般的強手,都不夠用。
因此,可以判斷出來。
這支胡人團隊中,肯定有著極其厲害的高手。
沒有出現,不代表他們沒在興慶府城之中。
想到這裡,陳平再不耽擱,撿起胡人神箭手慕容歸的弓和箭,背在自己身上。
再拿出袖中的青蛇短劍,割下幾人頭顱,掛在棗樹枝丫之上,取下小凳子乾瘦的屍體,扯過拓跋奴的寬袍包住。
空出一隻手來,提著小桌子,一溜煙鑽入人群之中。
穿過衚衕,左拐右拐的,消失不見……
……
到了此時,院外人群,才敢發出震天喧譁。
“沒想到,風雲榜說得也不準確……這哪是什麼俠肝義膽,說他是血手人屠一點也不違和。
如此殺氣,如此兇威,先前有那麼一刻,我簡直喘不過氣來了。”
“呸……你就是胡人走狗吧,田少俠如此大快人心的宰豬殺狗義舉,竟被你說成血手人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旁邊有人大聲喝斥。
“就是就是。”
“說起來,田七少俠也是真有本事,肉身強橫至極,力量奇大無窮……
更厲害的還是他的劍術和近身搏殺之法,也是凌厲精妙,好似全無短處。
聽說他只有區區十六歲,這到底是怎麼練的?”
“大離天下有著此等人物崛起,倒是有些希望了。”
“只盼他逃得更快一點,不要出現變故才好。”
遠遠近近的,就有許多人或是在心裡默唸祈禱,或是大聲求懇老天。
這一刻,說不出的揚眉吐氣。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