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衛護之下,只要把陳平與他麾下大軍分開,萬無失手之理。”
他呵呵一笑,眉間就泛起冷意:“有一點事先說好,此人被斬殺之後,屍身要留給繡衣衛,此事關係到聖上旨意,恕梁某不能細說。”
“那是當然。”裴子文眼中光芒一閃,果然沒有細問。
他身為裴家長房嫡子,對天下訊息不說了如指掌,也少有事情能瞞得過。
尤其是大離朝廷,以及深宮內苑那點子糟心事,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其父裴元和身為內閣閣老,怎麼會不知道長生劍和真龍血的事情。
聖上為此不惜冒著徹底得罪東海伏波島的危險,也要窮追不捨,可想而知,其中關礙到底有多大。
插手其中的話,就算是以裴家的體量,也可能會吃不了兜著走。
‘無非就是把人煉成丹,把真龍血再次淬取出來。’裴子文心裡這樣想著,面色卻絲毫不顯,“我裴家只要興慶府重歸朝廷控制,只要收攏大軍入手,什麼屍身不屍身的,對我們沒一點用處。”
“希望探花郎記得此時所言。”
梁崎雖然排名地榜十九,排位上面還低了裴子文三個名次,對武功修為方面,卻沒有什麼執著心。
反而是特別看重,裴子文十八歲那年中得探花,名滿天下的事情。
他覺得,這才是一個人最榮耀的成就。
此時說話,就多了幾分客氣。
還生怕對方不滿意,又道:“這一次動手,內廷韋公公也來了,他會隱藏暗中,伺機出手,爾等心中有數就可。”
“韋憐香韋公公?”
眾人齊齊抽了一口涼氣。
世人說起天下高手來,總是拿風雲榜說事。
其實,在各大世家,朝廷勢力之內,有那麼一些人,默默無聞。
出手之時,也會盡量隱藏身份和痕跡,就算連風雲榜也抓攝不到氣機所在,因此榜上無名。
但要是誰小看了這些榜上無名的高手,那就大錯特錯。
就如這位韋憐香韋公公,在別人眼裡,就是伺候皇帝的一個糟老太監,老得頭髮鬍子都白了,不對,他沒鬍子,鬍子是粘上去的。
他人雖然看起來很老,也沒什麼權力在手中,但是,暗地裡卻替皇帝姬長壽解決了許多棘手的事情。
聽聞最拿手的就是刺殺功夫,一手“誅神刺”殺法,就算是大宗師見到了,也要撓頭。
一旦給他找到機會,全無防備之下中了一招,那是生死兩難。
“有他出手,當萬無一失。”裴子文嘆息一聲,點頭道:“既是如此,那事不宜遲,一待天黑,立即出發。
韓無傷鎮守軍營,司馬柔和韓小茹以及三十餘混元弟子竟然因為韓小茹一個認床的習慣,就回到混元武館,實在是有些可笑了。”
“哼,只能說,少年心性,血氣方剛啊。陳平還未及冠,正是知好色,慕少艾的年紀。
當初就護著明月小郡主千里逃亡,有情有義得很。
那韓小茹雖然身高體長,少了弱柳扶風之趣,卻也是天下一頂一的大美人,又是對陳平情意深厚的。
這麼一個女人說是住不慣軍營,不想跟那些粗魯漢子一同摸爬滾打,換我是陳平,也得考慮考慮一下,到底是否以女子為將。
若真讓她與那些大頭兵同宿共寢,他那心裡也是很不舒暢就是。”
梁崎雖然面相粗豪,身形魁梧。
但也許是陰私血殺事情做得多了,對人心的揣摸著實是細緻入微。
從一點點蛛絲螞跡,就已經猜到了韓小茹為何會回到混元武館,又猜到了司馬柔以及三十餘個混元武館弟子,回到混元武館的合理性。
無他,江湖人江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