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追的到我。”
“藉助幽冥海,貼著生死夾縫而走,他怎麼可能知道我去了哪裡?就算退一萬步講,他真的找到了萬墟州,那也仍舊是進不來的。”
“區區一個人仙,來萬墟州中,與送死無異。不用怕他仙門壞會我等大計。”
任天舒搖搖頭,接著陳汰濁的話講吓去,而李闢塵藏在陳汰濁袖袍之中,這時聽著,卻是暗暗搖頭,失笑道:你說退一萬步來講,看起來似乎還是退的不夠,這起碼要退兩萬步啊。
“可惜可惜,我不僅追到了你,還找到了你,更又化了個魔身進了萬墟,甚至還混到了你面前來,可你卻全然不知道我就在這裡。”
李闢塵微微一笑,此時倒很是含蓄。
“你人都被我策反了還不曉得。”
這般嘀咕兩聲,李闢塵便不再言語,而此時任天舒又對陳汰濁開口:“這一日你且不要回觀了,就在這裡修持,待明日子時一到,你我二人便從這觀雲池中下去,直入顛倒界內。”
“陽山在上,陰山在下,旱魃於陰山蘊養,破陰壁而入陽世,以陰中施火煉化陽間,這顛倒山也是絕妙的地,下面通著一片小界,那小界和顛倒山熔鍊為一身,化此陰陽之地,為乾坤造化之源眼。”
陳汰濁笑了起來:“如此我便遵師兄令,就在此地修持靜養一日,待今日入夜,一至子時,我便隨師兄下觀雲之池。”
他如此說著,眼簾微微低垂,打個稽首,然就在這一刻,那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慾望。
心中默默唸叨,陳汰濁心底冷笑:此次旱魃出世,那氣數滔天,師兄,切莫怪我奪你運數,須知,不瘋魔,不成活啊。
你一世壓我,如今這大機緣放在面前,我又怎麼能不抓住。
宗門大計為上,但失了你,我一樣可以被宗門重視,若是你死,那古之大法還不是我的?
道不傳非人,法不傳六耳?呵呵,若是這道這法無人可傳,你若是死了,那這道不傳我……還能傳誰呢?
陳汰濁心中定下了決意,而李闢塵同樣在他袖袍裡點頭,輕輕一笑。
任天舒當然沒有注意到陳汰濁的變化,他只是點點頭,而後就在原地坐下來,那兩手一動,捏了個道印,就如此跌坐沉寂下去。
陳汰濁見狀,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那身子又轉,再度探頭看向那池水之底的夫狐之屍。
“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狐仙子,可惜可惜。”
陳汰濁開了口,這般也和李闢塵一般嘆息幾聲。
李闢塵目光盯向那池水之底的夫狐,此時忽的感覺,這具屍身的秀眉似乎隱隱有些變化,那如果說原本是安詳的神態,那現在就稍稍有一些緊蹙。
“看來果真是日子近了,這尊屍神已經生出一部分的本能,既然知道蹙眉,那麼這肉身過不多久也能開始由意驅使……”
李闢塵心中思量,此時陳汰濁已經坐下,面對任天舒而坐,而任天舒的那盞寶蓮燈中亮著光與火,那金色的輝芒照耀在陳汰濁的面孔上,把他襯托得如同神聖。
李闢塵見二魔跌坐於地,如此等待時日,便也不做其他事,這般輕悄悄的落下雲頭,坐在陳汰濁袖袍之中。
如此大半日過去,入夜直至子時,李闢塵感到陳汰濁有所動作,這才睜開眸子。
子時已到。
任天舒起了身子,那手中寶蓮燈晃動,發出陣陣金光。
神火搖曳,此時他把那鐵棍持著,寶蓮燈掛在前方,發出耀眼的光華。
陳汰濁站在一側,雙手垂下,不做動作,只是靜靜看著任天舒施法。
“相魔生火,空聞法我;天魔無話,空見非我。”
“夕陽隕海,水沸雲騰;光墜幽黎,鬼神來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