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國家的&ldo;斯帕特&rdo;或&ldo;諾姆&rdo;，起先是部落國家，也是城市國家。他們都有自己的保護神。其中不少是動物，比如鷹、蛇、狼、公牛、獅子、鱷魚、朱鷺；也有的&ldo;半人半獸&rdo;，比如厄勒藩丁的克努姆神，就是羊頭人身。

◎古尼羅河流域圖。

◎厄勒藩丁的克努姆神。

哈！埃及跟中國一樣，也有&ldo;羊人&rdo;。

他們的&ldo;伏羲時代&rdo;或&ldo;炎帝時代&rdo;，也是&ldo;群魔亂舞&rdo;。

沒錯，遠古原本就是牛鬼蛇神的舞臺。他們的鷹神、蛇神、鱷魚神、朱鷺神等等，最早也都是圖騰，甚至生殖崇拜的象徵。進入文明時代後，就變成了國家的保護神。

這是一個重大的轉變。

轉變是必然的，也是必需的。人類發明圖騰的目的，一是要&ldo;變父係為母系&rdo;，二是要&ldo;變氏族為部落&rdo;。因此，國家一旦誕生，它們就該鞠躬謝幕，就像巫術必須變成科學、宗教或禮樂。

問題只在變成什麼。

埃及人的選擇是把它們變成神。這當然是最順理成章的。因為圖騰原本就極具神秘色彩，是能夠讓氏族的老祖母神奇懷孕的神秘物。它也原本就享有神的地位和尊崇。比方說，不能吃圖騰動物的肉，不能以粗暴、猥褻和戲弄的態度對待它們，它們死後要舉行隆重的葬禮等等。

圖騰變神，豈非輕而易舉？

何況對於君主國，這樣做最合適，也最合算。因為君主制，就是&ldo;主權在君，君權神授&rdo;。所以歐洲那些君主登基，都要教皇來加冕。但如果國王是&ldo;神的兒子&rdo;，那就連授權的程式都不用走了，豈不便當？

再說這一點都不難。從部落到國家，從圖騰到神，對於民眾來說，不過是族民變國民，族徽變國徽；對於君主來說，則不過族長變酋長，酋長變國王。圖騰，原本就是部落的祖先。酋長，當然是&ldo;圖騰的兒子&rdo;。因此，只要順便把圖騰變成神，就一切ok。埃及的神從動物變成半人半獸，最後又變成人形，道理就在這裡。

這確實神！

也許，正是依靠這種&ldo;神力&rdo;，埃及從部落國家到統一王朝，只用了短短几百年。公元前3100年，世界上大多數民族還沒睡醒的時候，納爾邁（美尼斯）就兼併上下埃及，建立了&ldo;第一王朝&rdo;。跟中國相比，不但時間早得多，程序也快得多。此後至少還要一千年，中國傳說中的夏才會出現，而且還只相當於埃及的&ldo;諾姆國家&rdo;。秦始皇一統天下，則要到兩千八百多年後。那時，埃及早就先後被波斯和馬其頓征服，只剩下落日餘暉了。[1]

奇怪！這個&ldo;神佑之國&rdo;怎麼會亡？

成敗都是它

因為埃及的神是圖騰變的。

圖騰不能變成&ldo;國家神&rdo;嗎？不能。圖騰與族民是什麼關係？血緣關係。國家與國民又是什麼關係？公共關係。部落是由氏族組成的，氏族則由血緣來組織。部落與國家的區別，就在於部落成員都相信自己是同一圖騰的後代，國家則必須&ldo;按照地區來劃分居民，使用權力來處理事務&rdo;。因此，原則上講，變部落為國家，就必須同時變革圖騰。首先，必須把所有部落的圖騰都一筆勾銷。然後，要麼取其部分重塑一個，比如中國的龍；要麼乾脆直接另造保護神，比如競爭上崗的雅典娜。

可惜，埃及沒能這樣。

埃及人的做法，是把所有的圖騰全部變成了神，正如他們把所有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