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唐檸又是一笑,「下午還得工作,你們慢吃,我們先走了。」
宋年和側了身:「慢走。」
唐檸喊何琛,笑了下,「走吧。」
她踩著高跟鞋,邁步出去,從為首那人身側走過,捲髮在空氣中輕輕揚起,略過一陣香風。
香味兒有幾分似玫瑰。
濃烈,妖艷,還帶著刺。
而那女人,面不改色,目不斜視。
周肆落在身側的指尖動了動,他抬手,扯上領帶,垂眸,掩住一片鬱色。
第六十章 感想
她過去的時候。
一個餘光都沒往他身上看。
那雙眼睛裡沒有一絲波紋。
跟往日,滿滿都是他的模樣,天差地別。
一行人往裡邊進去,走到一半,周肆停住,往外邊看,店外,不乏一些逛街購物的行人。
人來人往,些許擁擠。
但女人的身影已經不在。
其他人進了包間,宋年和沒動,停在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看,勾唇,笑的肆意,「這段時間,什麼感想?」
宋年和問的是,這段時間,他看見唐檸跟別的男人上熱搜,碰見她與其他男人有說有笑地走在一塊,有什麼感想。
什麼感想呢。
身體比他誠實,腦海里跳出的那個詞,完完全全概括了他的反應。
難受。
第一次,有了這麼清醒的認知,周肆扯了扯嘴角,瞥他,道,「又要說什麼大道理,直說。」
宋年和愣一下,忽地笑起來,在周肆淡淡的目光下,他才慢慢收了笑意。
哥倆從開襠褲的時候就玩到現在,周肆這麼些年,身邊從不乏追求者,可人家視女人如草芥,前二十八年,就是一瓢清水都沒用過。
知道唐檸的存在也是巧合,小半輩子過去了,就處了這麼一個,要說沒點心思,那絕對不可能。
宋年和笑夠了,慢悠悠道。
「俗世裡都說情不知何起,旁人清而不自知。」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但還有一句,與它恰恰相反。」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人勸而不聽人言。」
「偏要自己走這麼一遭才知道,那心啊,其實早就丟了。」
周肆默默聽著,淡淡地掃他,轉著右腕上的懷表,一下,又一下,神情狀似思考,又像漫不經心,就是不做聲。
宋年和搖著頭,「周肆啊周肆。」
「承認吧,你栽了。」
不僅栽了。
而且栽了個徹底。
周肆回身,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停下,抬手,揉了揉嘴角。
回頭,唇角重新勾了笑,他看著宋年和,道,「詩做的不錯,下次別做了。」
宋年和嘖一聲:「怎麼?」
周肆:「扯的人怪疼的。」
他往前走,宋年和跟上,問,「哦?疼?」
「是啊。」
宋年和又問:「哪兒疼?」
周肆手握上包間的門,但沒急著推開,他扭頭,呵了一聲,眼睛往他身上掃,「明知故問?」
宋年和幸災樂禍,嘴裡又是另一副說辭,「天地可鑑,我可沒有。」
周肆沒再說,推開門。
腦海里一閃而過唐檸方才過去那冷淡的模樣。
哪兒疼。
他唇角抿直,倏而,輕咬了下舌尖,徑直進去,坐到沙發上,拿起酒,往面前的杯子裡倒酒。
還能哪兒疼。
心疼唄。
請了三天假,積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