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郡守笑而不語,說道:“待會皇長子便知。”隨後他便關上屋門下去了。
扶蘇雖然疑惑,但還是坐在了榻木上靜靜的等候,未過片刻,果然,陳郡守帶著一人遮住了容顏焦急的走進來,隨即後者便道:“皇長子,人來了。”
扶蘇望著這人,緊接著此人將斗笠摘取,扶蘇驚訝之後露出一抹欣喜,急忙起身說道:“蒙毅?竟然是你?”
“正是蒙毅,拜見扶蘇公子。”此人便是逃離函谷關的蒙毅,蒙恬戰死為他贏得了逃離的時間,隨後他便透過山道小心翼翼的返回了上郡,找到了陳郡守,並隱藏在了郡守府。“聽聞陳郡守說,皇長子在此,蒙毅立刻前來參見。”
“甚好,甚好,你無事便好。”扶蘇拍著他的肩膀,欣慰的感慨。
“皇長子,求您為我兄長,為我蒙氏洗冤啊。”蒙毅突然哭訴而道,“兄長蒙恬被趙高小人騙去咸陽述職,在函谷關外被守軍斬殺。趙高小人實則是在擔心我兄長手握重兵,反對胡亥繼位啊。”
聽此言,扶蘇沉默的想了想,見到這裡也無外人,他一抹凝重的說道:“從我遇刺到胡亥繼位,這其中便是陰謀重重,原本我也以為是六國遺族想要行刺於我,但聽聞蒙恬大驚軍死訊以及我父皇駕崩的事情,再加上胡亥也已經登基,這幾件事情聯絡在一起,就令人疑惑了。”
蒙毅點頭,痛恨的陰沉說道:“正是,皇長子您當初去沛縣調查樂厲的造紙術真假一事,其中為了擔心引起趙高的警覺,您才會謊稱抱病在床,秘密離開咸陽城。此事只有你我相知,若不是事情洩露出去,豈會有人去行刺?”
“皇長子……”陳郡守低聲說道:“屬下也曾在胡亥繼位後派人去咸陽城您府中打探過,方才得知,您原先的管家竟然投靠了趙高,成為了這閹貨的狗腿。”
“唯一能夠洩露我離去咸陽訊息的人便只有我的貼身管家了,現在想來,趙高此人早就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此人的陰險狠毒果然隱藏的極深,我也一直在疑惑六國遺族怎麼會知道了我的行蹤,原來這一切都是趙高的安排。”扶蘇恍然,終於解開了心中的疑惑,“現在仔細想一想,趙高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給胡亥繼位創造機會吶,他可真是處心積慮。”
“應該說是他與李斯兩個人積慮已久,現在的大秦,朝政均由李斯一人處理,胡亥陛下根本不聞不問。而趙高更是四處蒐集美女獻於胡亥,令其夜夜笙歌,不理朝政,留戀溫柔鄉。”陳郡守得到的訊息自然要比扶蘇和蒙毅這兩個如今像過街老鼠一般的人得到的多。
“嘭……”扶蘇一拳打在案臺上,氣急敗壞的說道:“此二人是要毀我大秦嗎?想我大秦,自孝公先祖以來,歷任國君均是奮發圖強,而我父皇更是統一六國,殫精竭慮治理國家。胡亥既已繼位,怎可如此奢靡酒色,讓奸臣當道。”
“皇長子所言極是,如今反賊四起,胡亥卻依然無動於衷,實乃是毀我大秦萬年之基業啊,這般做法,如何對得起始皇陛下?”蒙毅從中痛訴而道,表情異常憤慨,然後,他又低聲恭敬的行禮說道:“皇長子,為我大秦著想,請您領兵攻取咸陽,奪下皇位,為我大秦百姓,為始皇陛下創下的萬年基業盡責啊。”
“什麼?”扶蘇和陳郡守聞言,均是驚訝不已,扶蘇心中更是翻起千層浪,他看著蒙毅,沉默了片刻,整個屋內都安靜的無比,蒙毅和陳郡守都知道是該扶蘇做決斷的時候了。
蒙毅朝陳郡守使了個眼色,後者心中明白,若是胡亥繼位,他身為扶蘇的心腹恐怕過不了多久也會自身難保,於是,他橫下心,拱手勸說道:“皇長子,蒙毅所言正是您身為皇長子的職責。”
扶蘇微微搖了搖頭,似乎還在猶豫,沉聲而道:“汝等既然已經知道反賊橫生,又何必讓我領兵攻取咸陽呢,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