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王府等著拜見海棠。
此時海棠也在說晉商中做票號生意的這群人,這群人大部分都是平遙人。晉商相對而言比較講信義,誠信經營以義制利。
海棠的目的是規範整個錢莊行業,既然南方的錢莊業盡數歸朝廷所有,那麼北方的票號就該和有國有資產為背景的錢莊形成一個良性迴圈。也即使讓市場經濟和宏觀調控並行,不能過度干預也不能放任不管。
她此時想要摸清楚票號的實力,從而制定相應的對策,到底是南北平衡呢?還是拖一方抑制一方,讓兩家的實力在同一水平線上呢?
海棠就跟管家說:“讓他們去前院見我。”
海棠去後面換衣服去了。
扎拉豐阿抱著孫女去隔壁十一家串門,帶著兩隻狗從前面大門處出去,因為距離近,是走過去的。他抱著孫女正好遇上了這群去前院等著的晉商。
山西土財主,主打的是一個“土”字,他們給人的感覺是穿著寒酸,袖著手,臉上是憨厚的笑容,但是相處地發現有商人的狡詐和市儈。然而今日遇到的都是一些儒商,穿著談吐都很得體。
這些晉商看到扎拉豐阿紛紛請安,看到扎拉豐阿懷裡露出了戴著虎頭帽的小腦袋懵懂地看著他們,都紛紛稱讚,這些人來的時候都帶了厚禮,裡面自然也有送給孩子的。
扎拉豐阿和他們說了幾句就抱著孩子出門去隔壁串門去了。
這些晉商等了一會才等到了海棠。
海棠也沒一上來就摸人家的底,而是問起了他們和羅斯的生意。
這些人紛紛吐苦水:“往年還有些賺,只是後來開了海禁,沿海一帶生意好做,銀子跟流水一樣的進來了,大家都是賣絲綢茶葉,他們跑一趟利潤高,要的貨也多,以前一塊茶磚不過是一二十兩銀子,現在一下子漲到了四十五十,本錢出得多了,我們販賣的絲綢茶葉反而賺得少了。”
又有人說:“能買到貴點也行,就是沿海的海商要的量大,連茶葉沫子都被他們買了,我們是捧著銀子買不到貨啊!”
接著他們說起了陸地運輸的艱難,路途遙遠,要穿過整個草原到達白雪皚皚的羅斯,這一路上還有虎豹豺狼,也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人家說商人的嘴騙人的鬼,這些人就撿著那些明面上的困難說,實際上沒少賺錢。就拿茶葉來說,現在最大的兩個出口方向分別是海上出口和向對著羅斯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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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茶葉剛上市就被一掃而空,原料價格自然連年上漲,這些人就仗著洋人不懂,把原本的好茶和一般的茶拼配了當好茶賣。甚至是以前的陳年茶餅,也蒸散了把碎茶放進去重新壓制。這樣操作口味會有很大的變化,但是他們不管,反正洋人加奶加糖喝不出好壞。
自從茶和絲綢的原材料價格上漲後,他們從京城買廣西的果脯如芒果乾和香蕉幹當二道販子賣到北方去,這些熱帶水果的果脯在羅斯非常搶手,送去了就能一下子賣得精光,別說賺的少了,對於他們來說賺的少就是賠了!
所以這些人的抱怨聽聽就行了,別當真,要是真的沒法做生意,早不去了。
海棠就沒按著他們的節奏,反而是詢問了很多自己感興趣的資料,在不斷地詢問中反覆評估著晉商的實力。
聊了一下午,終於說到正題,晉商的票號想做安置棚民的生意,如錢莊那樣把錢借給朝廷,朝廷只要付一點點利息就行。不給也行,這是響應朝廷,安置棚民也是善舉,此乃是積德行善的好事,沒利息也想要參與進去。
既然他們這麼說了,海棠也適當地放出了訊息:“本王明年就要處理四川陝西兩地的棚民,說真的,這兩地的百姓苦啊,不像是兩廣,物產豐富,也不像是安徽,滿省都是好茶,更不像是兩湖,那是魚米之